被老邱拒了烟，年老板本就不祥的预，更加接近真相，问：“是你们来了新经理？”

    “新的经理其实也不新，是楼上的秦经理，史密斯夫人决定让她一个人两个门，现在她也是我们地产置业的经理了。从公布到她成为经理到开掉赵大祥他们四个，用了不足一个小时。她指定了方蒙营造执事。”老邱跟年老板说，“不好意思，我只能跟你说到这里了，我现在上去了，她那个开人的速度，刀到了上，谁受得了？”

    当然，人家给的实惠也足，这就比只一张嘴的查理何一百倍。

    老邱说完像是避开瘟疫似的逃了回去。

    年老板听到这里，站在窗，外风来，额上的汗珠也不停地冒了来。

    这个结果比他想的还要糟糕，洋婆对她有多信赖才能把这么重要的两个门给她，如果是这样，她说用哪家营造厂肯定就用哪家了，而且营造的居然是他那天唯一过没请的方蒙。所以这个小女人是早就知她要这个门经理了？那天她是给他老婆挖坑？

    现在？这该怎么办？去求她肯定是没有用的。要是掉了铭泰，他以前想不到，现在是不敢想。

    年老板走到地产置业的门徘徊，秦瑜拿着笔记本从办公室里来，上要开理会议，早上她跟鲍汇报的时候，鲍跟她说了洋行的大调整，这些大调整要在理会议上一并公布。

    秦瑜踏上楼梯，听见年老板叫她：“秦小。”

    秦瑜回看他：“年老板，有事？”

    “我……想跟你聊聊。”

    “我上要开会。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错过了，多余的话不用再讲了！我说过，我也不是一个宽宏大量到背后泼我脏，我还能笑脸相迎的人。”秦瑜说完转往上。

    果真是一机会都没给，年老板浑浑噩噩从铭泰洋行离开，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到这一步？

    思前想后，固然秦瑜大闹自家的舞会，可那时候也没算是结怨吧？真正结怨还是那个何让他回宁波去挑拨老宋来上海赶走狐狸，收回印机订单。这个何真的是害人不浅，最后骗了他两千大洋，还让他彻底得罪了秦瑜。都是这个何！

    回到自家营造厂，宣经理来问：“东家，我们什么时候去海东纱厂？”

    说起老宋，对了！老宋那里还有厂房，先去找老宋。

    海东纱厂这里，老宋正听儿汇报兴华厂纺织机的况：“所以这台试样的纺织机，完全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织来的布我看了，不比我们现在用的英国纺织机差。机本价格也就是英国纺织机的一半，又能节省运费和关税。这个价差就大了。”宋舒彦嘴里是在说兴华厂的好话，心里却是把傅嘉树骂上了一百遍。

    今天宋舒彦吃过饭去兴华厂找傅嘉树，上到他办公室，这个混账东西，办公室门闭，他敲了好几，傅嘉树才睡惺忪地走了来：“嘛呢？”

    “你在睡觉？”

    “嗯。昨夜没睡好，中午睡一会儿。”

    “现在该发愁的不是我吗？你诸事如意，怎么会睡不着？”宋舒彦说这话，难免带些酸味儿。

    傅嘉树不可能跟他描述自己昨夜犯的蠢钝之举，只能糊：“没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