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可以接受吗，他说没问题我就以为他知了。所以他这两年来也一直在承受我的那些规矩，虽然……有时候没好，但是他也尽力了不是吗？我实在不应该冲他发脾气，特别是当着他女朋友的面，是我得不对。

    “其实……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一小事。你不用太在意的，我就是觉得我格真的很不好，有时候真的很自私。心不好就不想回复你的消息了，也想跟你歉。我真的没办法好很多事，还总是让别人失望……所以有，嗯……在反思自己而已，也不算是不开心，我真的没事。”

    很显然，最后的这一堆解释说明是因为卢景担心自己的绪不被人认可。怕被人来一句“都27岁了还像小学生似的因为跟不跟谁玩儿不开心啊，至于吗”，所以来回地说自己没不开心，说他知这是件小事，不至于。

    但其实一个人最基础的礼貌就是学会认可别人的绪，而不是用年龄或者别或者什么七八糟的条件来限制住某人不该怎么样。

    胡斯御拖了尾音低低“嗯”了一声，了儿时间思考怎么才能让卢景稍微改变一他那“一切都是我的错”的思维方式。一团烟雾从他嘴里吐来，在卢景听来就是了一气。

    接着胡斯御就开：“有一个最严重的逻辑错误。”

    “啊？”那边卢景显然没料到胡斯御会冒来这么一句话，愣愣地问：“什、什么？”

    “他觉得自己受尽委屈忍让你许久，为什么他在明确你的规矩并觉得自己不到的时候不搬走？你们之间的合同完全不正规，他想搬走不是一件难事。”

    “……”这是卢景完全没想过的角度，他愣了半天，没接上话。

    “第二个逻辑错误。”胡斯御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哄小孩儿似的语气慢慢跟卢景说，“你觉得什么人才有资格评判你是否自私？一个为你付而没有得到回报的人才可能有资格，他有么？他好像确实尽力了，把自己得委屈得不行，实则是偷换概念，他的尽力是于约定条款中的‘被迫’，而不是拿你当朋友的‘主动’，能理解么？”

    “……好像，不能。”

    “换句话说，那些本就是他该到的，他没有到本来就是不对的，现在却怪你不谅他。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他故意偷换概念只为了说你自私，他大概没意识到自己在偷换概念，没意识到他自己才是那个自私的人，一个人随意评判别人的时候往往是在评判自己。”

    胡斯御其实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很不擅，他唯一哄过的人就是过年走亲戚时总喜粘着他的小侄女。不过那个年纪的小女生，“啪叽”一儿就抱住了你的，你也不知她为什么就哭鼻了，打开手机给她玩个换装小游戏她就又眉开笑了。

    卢景肯定跟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不一样，比小女孩儿难哄多了。他有些固的思维方式，沉疴顽疾似的难以治愈，慢慢把这个人变成了无法跟别人敞开心扉的人、无法跟别人提要求的人。

    这些都不难看，胡斯御一开始以为他是游刃有余地在演戏，后来反应过来他真是这样的，又回过去想卢景的一举一动，不过是把自己罩在个壳里，时时刻刻想扮演他以为的“普通人”。

    这没什么对不对的，只不过跟胡斯御的为人世太不相同，他是绝不会成为卢景这角的——观察别人怎么然后尽量地去扮演，或者这么说，卢景最大的追求可能是不犯错。

    卢景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搞得胡斯御都开始想自己刚刚说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卢景误会了。结果半天传来声闷闷的回应：“我想不太通，可我跟很多人就是不一样，我会把很多事都搞砸，到底是谁错了我也分不清……但你不同。”

    胡斯御笑：“我？”

    “嗯，就是……很酷。”

    “我是你中的‘很多人’吗？”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