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上了年，放映起来断断续续。

    「顾稳，顾未。」

    陆上锦掩着睛靠着墙，哽咽着说：「爸爸很快就回家了，等等爸爸好不好。」

    他怕陆上锦死在里面，每天早上都来看看，统计着每天早上分化引导室的地砖上多了多少的血，里面的alpha又断了几骨。

    一位中年alpha慈祥的脸现在屏幕上，顾远之双手放在桌上，自信从容的坐姿。

    比如把言逸家周围的仙铲掉，都换成了圣诞蔷薇，比如在陆上锦每次倒在分化引导室里时拖他来，比如从言逸休息室里顺走一件沾着糖信息素的衣服，随手扔给默默望着的alpha。

彻底回炉重造成废，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残酷。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和孩，甚至没脸跟他们站在一起。

    陆上锦的三阶分化，是自己不要命地化来的。不知拿什么作信念才熬得住整整半年残酷的分化引导，alpha拖着一对凌翅翼走来时已经遍鳞伤。

    ……

    「你们看到这卷录像带的时候，爸爸或许已经去世，或许即将赴死，但不要惊讶，也不必伤心。」

    他知在世间熬不过走不去的时候，来自亲人的接纳是把他从悬崖边缘扯回来的绳索。

    但不是言逸接的，也不是保姆接的。

    alpha的睛当时就模糊了，在电话另一边连连答应，哄着小陆言说爸爸好想你。

    顾未盯着画面许久，披上军服，上了pbb最指挥的肩章，把刻着gw两个字母的吉他收了琴箱里，上了锁。

    那边的小音哼哼唧唧地学，「想你」。

    他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也是突然起意，实在想听听言逸的声音。

    其实他的永远比说的多，最该酬谢他的也不是陆上锦。

    顾未拿了一卷数年前的录像带来，一直珍藏着，时不时拿来看看，一个人有时候确实孤独，能听听家人的声音也是好的。

    陆上锦走了，冷清的家里少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闷油瓶，也没显得有多寂寞，不过是饭桌上只剩一餐，吃饭时又少了一个能嘲讽的人。

    只有一个小音对着听筒嗯嗯地哼哼，开心地自己嘀咕「爸爸」，「爸爸」。

    挂了电话，他却没有履行承诺，而是了分化引导室。

    影像戛然而止，停留在最后一秒。

    「pbb就给你们两个了，别让爸爸失望。」

    顾未正抱着吉他写新歌。

    顾未对此嗤之以鼻，陆上锦所担心的一切在他里不过是虚荣心作祟，家人能守在一起多不容易，谁还顾得上那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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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一个alpha，即使回到言逸边，他们也会因此觉得丢脸吧。

    他临走时给顾未留了一枚芯片，里面记载着陆凛把持pbb这些年的机密，当作对顾未这两年来的酬谢。

    「你们是爸爸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