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起走厨房，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加冰的威士忌，又给凌云帆倒了杯开放他手中，重新坐回沙发上，纪沧海目光平视前方，稍许思考后缓缓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十二岁那年，那时的我和现在判若两人，所以我一直很想问问你，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可惜你都忘了。”

    凌云帆沉默。

    他低看向手里的透明杯，面晃动，气氤氲，不可忽视温度在他握住杯的掌心弥漫开。

    凌云帆没忘。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初次和纪沧海相遇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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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的纪沧海和现在的纪沧海，真的判若两人。

    凌云帆第一次见到纪沧海，是初一，在老师办公室。

    那日，为班的纪沧海，帮数学老师把收来作业抱到他的工位上放好。

    他将那摞作业放在桌上时，数学老师座位的对面，另一个老师在问一个模样瘦小的男孩话：“他们真的没有欺负你?”

    那男孩比凌云帆矮了足足半个，髮微，厚重的刘海遮住他的眸，使他看起来郁，因太过瘦弱，他上的校服宽大得像个麻袋，袖罩住男孩的手掌，堆迭在鞋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男孩低看脚尖，摇了摇。

    老师：“被欺负了要告诉老师，知吗?”

    男孩声如蚊音：“……只是闹着玩。”

    老师叹气：“知了，你回去吧。”

    男生转走办公室，全程都没抬起来过。

    数学老师边指挥着凌云帆把作业整理好，边问那个老师：“这就是你们班的纪沧海?”

    “对。”老师叹气，“你也知，我们班有几个比较混的学生，这孩在我们班，天天被那些人欺负，他自己又不敢说，哎。”

    数学老师：“没告诉家吗?”

    老师：“说了，但是他母亲不怎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