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底隐隐有血在翻涌，他克制着自己的绪，努力保持语气的平静：“我说过很多次，不用你还钱，我不缺这钱，可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想着还钱?”

    凌云帆：“去收拾地板上的玻璃碎。”

    纪沧海隻得坐了回去。

    “你来什么。”凌云帆住纪沧海的肩膀，大力将人在沙发上，“一隻手伤不够，打算把两隻手都伤吗?”

    凌云帆眉一横：“给老坐好。”

    纪沧海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凌云帆毕竟在酒吧打过工，轻车熟路地收拾好碎玻璃，拿厚实的塑料袋装好，在袋外贴了张‘玻璃碎片，小心扎手’的纸，以防止理垃圾的清洁工被玻璃划伤，然后将地板的渍和碎清理掉，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凌云帆解释：“如果我把欠你的钱都还清，到时候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纪沧海我喜你，我说喜你，不是因为我欠你钱所以得卑躬屈膝，更不是因为你替我还了债而把动当成意，我喜你只是因为喜。”

为想攒钱，想早把钱还给你，想经济独立。”

    “还能是为什么。”凌云帆回答，“当然是因为我喜你啊。”

    纪沧海猛地伸没受伤的手，牢牢抓住凌云帆的手腕，他使了劲，像缠住猎的蟒蛇。

    他像充气膨胀到即将爆炸的气球，突然被人松开充气，以稽的姿态噗噗着顷刻气。

    纪沧海没有回答，安静地看着凌云帆，片刻后轻轻。

    凌云帆是不是觉得，只要把债还净，当某天决心离开自己时，就可以毫无负担，不受困扰?

    凌云帆看着纪沧海受伤的手掌，刚刚缠好的纱布已被渗的血染上了红，他既心疼又担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纪沧海：“我来。”

    凌云帆净手，呼了气，转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纪沧海。

    纪沧海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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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沧海：“不用，明天就好了。”

    两人的目光毫不意外地撞在一块。

    凌云帆最后问纪沧海：“你明白吗?”

    纪沧海轻轻喊他：“云帆。”

    纪沧海：“……”

    凌云帆不置可否，站起。

    他与他相连的铁链本就少得可怜，为什么凌云帆还要奋力斩断一条?

    听到纪沧海的质问，凌云帆忍不住皱眉，好似不明白为什么纪沧海会想不通这事。

    纪沧海还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