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明明如此平淡，其实藏着沉的悲伤。

    只是悲伤太过绵，以至于已经让人麻木，所以纪沧海说这话时，语气并没有任何起伏。

    听到这个回答，凌云帆神变得有些不自然，心臟了一。

    “嗯……其实我是想问……”凌云帆犹豫着，斟酌着，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将想问的话问了，“我现在给雄哥他们打电话，你还会觉得不舒服吗?”

    纪沧海一怔。

    他转看向凌云帆，发现凌云帆也在看自己。

    眸光相碰，温柔的橘灯光和璀璨的星辰织，在两人底缓缓铺开。

    “会吗?”凌云帆又问了一遍，“说实话。”

    纪沧海沉，想象了一如果凌云帆现在给郑雄打电话，自己会有什么觉，然后他说：“还会有烦躁，但是……”

    “但是好像不会觉得愤怒和难过了。”

    “是吗。”凌云帆笑了笑，素秋晚风微凉，轻抚他的发梢和衣角，他伸手拍拍纪沧海的后背，“有步，再接再厉。”

    纪沧海：“可是会觉得烦躁这事，可能一辈都改不好了。”

    凌云帆朗声笑：“是吗，那就不改了。”

    纪沧海看着凌云帆明亮的眸，受到心臟在膛劲有力地动着，跃起，轻轻落地。

    “云帆，我喜你。”纪沧海说。

    纪沧海说得很轻，顷刻被疾驰的车和过路的人的嘈杂覆盖，消散在夜空中。

    但凌云帆听见了。

    因为他时刻注意着纪沧海，聆听着纪沧海说过的每一句话。

    凌云帆说：“我知。”

    他还说：“我就是因为知，才把你带回租屋的，所以别再那些令我寒心的事了，别再把我关起来，就算我生重病躺在床上都不愿放我离开牢笼，如果不是你的父亲救我了，我现在估计都烧成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