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云已经疯了。」

    这句话彷彿是个破题。

    餐桌上仍是老面孔，围成了一圈，依序便是萧兰茝、方寧，范良跟苏惠全，接着就是九爷跟贺勤。

    方寧这句话砸来，其馀五人皆为沉默。

    过了一会，范良才，「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他是看着贺勤问的。

    贺勤想说「我他妈怎么知」，可他没说，因为除了他，还真的就没人知了。

    「我跟巩云是一起大的。」贺勤娓娓来，「我们差了近十岁，而我是一个弃婴，无父无母，当时被巩云捡到了，他带着我回家。所谓的『家』，便是一堆混氓集结在一起的地方，大家讨生活都不方便，没人愿意多承担一个孩，可巩云接纳了我。」

    大家都听着他的话。

    「他担心一个婴儿被丢在路上会死，会被野狗吃了。自己也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可怜虫，加上他母亲又整天跟男人搞，也不能怪她，女人真的穷得要命的时候，只能那么生活了。因此巩云无所寄託的心，都给了我。其实我也知自己离开他十分恶劣，若不是巩云一念之间的善意，我早就死了。十岁的孩养育着婴儿，在他里我仰赖他而活，因他而存在，一一滴，哪怕当时我仍年幼，也可以觉得到巩云对我上的束缚。我不能跟其他人走得太近，我不能跟他有秘密。渐渐地，随着我们大，他对我的也越来越沉重，那其名『』，却快让我无法呼。他对我的已经歪了，他会我看他自……等等的，虽然他并不会侵犯我的，但却侵蚀我的心灵。」

    哪怕是姜賾悟也是一次听他说起这些。

    「后来家里的人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也就是袭击当时的华林。大家真的是穷怕了，饿坏了。我们以为华林偏僻，人烟稀少，却没想那一仗死了全家，包括巩云的母亲以及继父。唯一存活的只有我跟他，还有当时还是婴儿的潘悦。」贺勤又，「我跟巩云后来走散了，本来我有机会可以逃跑。但我没有。」

    贺勤看向了姜賾悟，字字鏗鏘。「我选择留。因为我明白，跟着逃跑只是落再一次餐风宿的循环，跟着巩云也只是被他所掌控，如果要那样活一辈，我倒不如早投胎转世，我知他一定会对我好，也知他捨不得杀我，但我真的不愿意再跟他一起了。所以留。我以为我可能会死，可我没有，上天再一次眷顾我让我得到了救赎，也认识了『真正的』是什么模样。」

    没有人打断他，于是他继续，「后来，巩云又再一次找到了我。他梦也没想到我会在姜家留。对他而言，姜賾悟是杀了他全家的罪人。他说他逃走的那时候，远远的，看见了如同王一般被簇拥着的九爷。有家人，有吃不完的，有自己温的房间，他好恨，姜賾悟什么都有。」

    为何还要抢走贺勤？

    「他以为我是被迫留的，因此一直很努力的在铺路，有朝一日，希望我能回到他边，却没想我一拒绝了。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事比起九爷还要重要了。他给我的不只是命而已，还有完整的『自我』，是因为姜賾悟我才找到自己。被他所，也自己。……随后的事大家都知了。」贺勤倒了杯茶，喝了一。

    「真噁心。」范良，「方寧你对苏惠全不会也是这吧？他看你擼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