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偏闪开他的手：「不要老当我是小孩。我跟你一开始就坦坦、明明白白，我知你是谁，你也知我是谁，我们之间没有欺骗，可以久的。」

    「久……」

    「唔。」聊到这里，小羊又红了脸：「久在一起啊。你不愿意？虽然人族寿元短暂，但我会努力修炼的。何况谁先走还说不准，我也不是要咒你命短啦，只是将来有什么万一，只要我们现在得好，将来谁想起对方也会笑吧？」

    「将来的事，谁知呢。」

    「所以就该把握当。」小羊说完又被着扳过脸，明蔚拿帕他油亮的嘴，他正想抗议自己还没吃饱，就被明蔚又嘬了嘴角，他结：「你你、你这是怎样？」

    明蔚一副理所当然又冷静的样回答：「把握当。」

    「这、这样、是这样的么，那也得等我先吃完这些才、才那个，而且你忘了我还小么？」

    「方才你叫我别当你是个孩。」

    「……你好狡猾，明知这是两回事。」

    明蔚略微低笑了声，转坐好，接着给自己斟酒说：「好啦，不逗你了。」

    小羊斜睨他，吃时又不禁甜微笑，自己的总算不必再压抑、掩藏了。可是他想起之后还要回灵素，还要面对蓝师兄，心忽然又有些低落和不安，真希望可以不回去，但他放心不周谅。

    「等回去以后，我想和周谅谈一谈。我想山了。」小羊提议：「就我跟你山，偶尔上山看周谅，或是她山来看我，你觉得怎样？」

    明蔚倒了杯茶递过去，应：「你都想好了，就依你的意思吧。只不过，姓蓝的小恐怕不想你走。」

    「唉。那能怎么办，之事勉不来，师兄他是明理的人，只要我说开了，他应该能懂的。」

    「之事是无理可循的。」明蔚看少年一脸愁容低不吃了，心一又改安：「不过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不必害怕。」

    小羊听了有些担心，殷殷望着对方提醒：「那是灵素，你可别被发现啦。不怎样我都不会有事，你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别担心。」明蔚想告诉他自己已恢復了不少修为，本不怕灵素那些傢伙，但又喜看少年张自己的模样，他没明说，只是暗示：「先前你问我能否将压制自己的封印吞了，我认为可以一试，所以又化一分与本尊一同应付那封印，加上有我所设的法术同时消耗它的力量，里外夹击。这几日来，封印的力量被削弱很多，施术者似乎还没察觉到什么，再过不久我就能摆脱它了。」

    「那太好了！」

    明蔚接住开心扑过来的小羊，欣然注视这少年真心为他忧喜替的所有表，这都是他的，是他所想要的。只不过他的心沉寂太久，不时会担心这是场梦，和小羊一同悲喜的日，时常也像梦一般，有层雾笼住，风一来就会被散，不安的人不仅仅是小羊，他也一样。

    明蔚没拦住小羊的手，小羊偷喝了他的酒，还笑着对他打了一个酒嗝，他拍着小羊的背无奈念：「喝得太急了。不过要是你真的和我久在一起，往后也无法像个凡人那么过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