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珂莫名松了气，同时也有些悵惘。他看明蔚拿起极乐天撤回法术，烟雾一膨胀、腾开来。雾散之际，明蔚也把极乐天还给他，他与明蔚两人站在一间古雅的房间里，周围的桌椅、书柜没有什么华雕饰，而是用木材天然的顏和模样打造，也保留了特殊的树瘤和纹路，屏风那儿摆了张休息的卧榻，墙上掛了墨浅淡的鸟画，和煦光照亮房事，半开的窗外还能看见蜂蝶在叶间飞舞。

    「我带你去找娘亲。走吧，你想到哪里找她？」

    杨慕珂手足无措：「你不必这么费事啦。我脚伤都结痂，也不疼了。」

    杨慕珂没答应也没拒绝，任由明蔚握着手，心温的同时也有些痠泛疼，他现在还是不敢多问。过去他想知明蔚是否平安、想得知明蔚所有消息，但这一刻他什么都说不，甚至觉得就算是一场梦也不错，当成一场梦也好。他有什么资格跟能耐去明蔚的事？

    「算是间行馆吧。这里是楼上，我们这就走吧。」明蔚说完就招来座骑，窗外骤然颳起大风，一辆车凌空停在台外，杨慕珂走到台看到一银白的龙拉着那辆车，暗暗诧异，这样稀罕的灵兽居然听从明蔚的驱使。

    明蔚起挨近青年，盯着青年垂歛的眸问：「你说不怕我，但是为什么在发抖？」

    杨慕珂两手的掌心不自觉往侧衣料蹭了蹭，垂否认：「没啊。怎么这样问？」

    杨慕珂蹙眉睨他一，却发现明蔚那神像在哀求，他怎么忍心拒绝。这况很诡异，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好像他不分昼夜都在追寻嚮往的人，在终于见到了以后才发现是海市蜃楼。世上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他愿意付一切，只求一场邂逅，只不过他们似乎不会有什么可能走到一起。

    「嗯？」

    明蔚说：「别放开，就这样一会儿好么？」

    杨慕珂闻言，神不自觉淡柔的笑意，他说：「当时是娘亲救了我。」他的母亲也接受不了吧，所以也一直在找他，哪怕她自己都疯癲了也还在找。

    「杨慕珂。」

    明蔚看他半晌，驀地浅笑：「还是很辩解。」

    「月湖城的寂明馆。」

    明蔚在青年膝上隔着毯轻轻拍抚几跟他说：「那是表面上看来，但你的脚伤未癒，也别穿鞋袜闷着，我替你上过药，也许明后天就能好起来。在彻底康復前就先这样吧，那药不是凡间的伤药，这期间你或许会有不舒服，也稍微忍着。」

    「再一会儿。」

    明蔚眉心微结：「又这么见外什么？」

    在杨慕珂胡思想的时候，明蔚先开了。他说：「我一直都在找你。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你不可能活着，但我接受不了。」

    明蔚以为杨慕珂稍早的反应是对他变得生疏，但现在又像是对他毫无防备，因为他轻易就将人抱车厢。车里椅榻适中，无论坐卧都是舒服的，但他还是拿了一块枕垫在杨慕珂后，又取来轻的毯盖在其脚上。

    明蔚望着杨慕珂，听他轻叹一声继续说：「是她找到我，还救了我。只不过她好像受了某些打击，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个也像个孩，不过好在她记得我，她喊了我的名字，而我也

    杨慕珂尷尬抿嘴，仍维持端坐，过一会儿才渐渐觉得脚发痠，他偷睞旁的明蔚，对方正慵懒靠在椅榻另一侧，目光相接之际就来牵住他一手，他想手却被握得更牢。

    明蔚立刻握牢了杨慕珂的手，心想这人大不少了，不过还是愿意把手给他，这觉很好。

    「我不怕，跟我抖不抖无关吧。」

    杨慕珂迟疑了了会儿，他一向都信赖明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还是没什么，要关只会靠对方。不过他的确也只能求明蔚帮忙，心里也只愿意这样彻底的依赖明蔚，于是伸手搭到明蔚的指尖。

    「可以放手了？」

    这里乍看像寻常人家都会有的书房，但又好像有些特别，待在这儿很放松自在，教人自然就忘了尘俗絮烦。

    明蔚答应：「好。」

    「牵我的手。」

慕珂急得想握他手，却又临时退缩的样，心中不免有很多猜想，但自己胡猜想总是最愚昧的作法，于是他开问：「你在怕我？」

    短暂沉溺在静謐的好之中，杨慕珂有些恍惚问：「这里是？」

    杨慕珂：「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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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慕珂一脸不解望着明蔚，又低盯着被握牢的手，他的手不算短小，但明蔚的手更为修宽大，轻易就把他的手包住，他尷尬又害羞，这觉有些陌生。他看明蔚的表淡定无波，反而害他更窘赧了些，他挪看向别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