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都是神裔，都是……曾经支撑界的，也都是可怜虫。一样的吧。」柳青禕拍了宋繁樺另一隻手臂，宋繁樺僵了，他皱眉问：「另一手也伤了？嘖，跟我来。」

    「什么？」

    柳青禕忽然呛他说：「当然是给你上药啊，不然是餵你喝么？」

    被呛的宋繁樺并不气恼，反而心里有温。他的确伤得不重，而且这么轻的伤也不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好，但柳青禕还是持替他诊视伤，确定没伤了骨后又一边拿上好的外用药膏给他搽抹，一面提醒：「天蘅教就算是杂鱼也很会用毒符、毒粉，或是些险毒咒、蛊术，切不可因为是小伤就轻忽。我离开天蘅教也有好些年，说不定他们变得比从前更狠。」

    宋繁樺摸着被包扎好的地方不知该说什么，从前他独来独往惯了，后来和明蔚一起筹办了各地寂明馆，多半也是由明蔚应付际的事，自己过去在灵素最常往来的对象就是杨慕珂和周谅那两个小孩，他也只是负责听小孩们吱吱喳喳的，就算他不应声，周谅他们也能说个没完。他小时候和明斐相，自己也总是话少的那方，但无论是明斐还是柳青禕都对他好，这就够了。

    「好啦，没事了。这宅你随意走动也没关係，带着这个就不用担心误闯一些比较不妙的地方。」

    宋繁樺从柳青禕那里收到一个五角形的刺绣香，面缀着红苏。柳青禕看他面疑惑就解释说：「上面有我的气息，在这里走动就不会被那些飞禽走兽攻击了。」

    「谢谢。」

    柳青禕说：「你真是老实，以前在宿月镇我是不是常捉你啊？」

    宋繁樺摇：「以前你很好，对我很好。和现在也一样，会照顾落难的生灵。」

    「呵，那我一定是看你这匹孤狼太孤单了，所以常常陪着你。你呢，于是就对我念念不忘了是吧？」

    「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我的族人对你们白狐族并不是很好。」

    柳青禕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以前那些恩怨就过去吧，我也没兴趣听那些，你想起来也不开心，我听了也不兴，何必再提。算啦。往后……」

    宋繁樺看着柳青禕，他比柳青禕还大许多，但现在温和注视对方的样就像是温顺随和的大狗，里有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一希冀，金眸好像更加亮了。

    柳青禕俏一笑，戳了宋繁樺的手臂说：「往后好好相吧。繁樺。我以前是不是这么喊你的？你就喊我青禕了。」

    「以前……嗯。」宋繁樺应声，从前的明斐其实和现在的柳青禕并不是很像，明斐更天真单纯，更需要被保护，对凡事都好奇却也有怕生，现在的柳青禕不仅不怕生，而且能应付很多复杂的事，能陪着那位西盛国的女皇理朝政，即使面对云波诡譎的局势也没有怯。不过无论是从前的明斐或现在的柳青禕，骨里还是很善良，而且笑起来都那么温柔好看，望着他的神似乎并没有改变太多。

    「你笑起来和以前一样。」宋繁樺忽然说：「神也一样。我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