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卫时明明面无表，却是气焰极盛。

    巫瑾一个哆嗦， 慌不迭在选项后打了个胖乎乎的钩。

    光看笔迹已是怂成了鹌鹑。

    表单被恭恭敬敬送达到大佬手上， 卫时顺手投收费机——只听“叮”的一声， 自动划卡成功， 再度响起甜腻的提示音。

    巫瑾的小神一路顺着问卷左右飘忽， 在扣款的一瞬微微一缩。

    教官指导，1000信用/小时。

    包月， 包年， 加服务费，指名费，小费……

    前昏然一暗。

    似乎已经回到了白月光娱乐大厦。

    佐伊一脸痛心：“小巫，怎么这么能钱呢！”

    凯撒嚷嚷：“小巫！谁把你信用抢走了！哥给你，揍他丫的！”

    曲秘书怜惜摇：“小巫，你上个月的工资，为什么买了果糖小馒， 就没有了呢……”

    卫时见兔缩在墙角，无声发贫穷的呜咽，看神已然傻了， 不由啧了一声。

    “过来。”男人命令。

    巫瑾一溜小跑凑过去， 看向大佬手裏的应激训练评测表单。

    密密麻麻的训练数据画着简明易懂的曲线图。两小时训练中， 阻抗时间减少最快，其次是惊觉时间， 代表训练者已基本适应初级应激场景。

    与步显着的反应线相对——代表“应激犯”的曲线却始终走低。

    简而言之， 攻意识薄弱， 开枪不利索。

    无需生成报告，巫瑾隐约也能察觉自己的训练瓶颈。

    卫时从巫瑾手裏刚才填表的笔，在“应激犯”上画了个圈：“说说看。”

    巫瑾犹豫，摸索着开：“……好像，主要表现在枪。刚才训练的时候……甚至平时训练，都很难找到枪……”

    卫时嗯了一声。

    打从在海选开始，见到兔傻乎乎黏在树墩上，卫时就知他从没摸过枪。

    在绝大多数联居民的意识裏，枪始终和犯、暴力、战争画上等号。能克服心理障碍选择逃杀秀为职业生涯的，多数有与之相符的外倾。

    从巫瑾的格、生背景推测，他能磨枪，远远比其他练习生要困难的多。

    见兔又开始胡思想，卫时开：“我说过，e有e的打法。”

    巫瑾抬起，神晶晶亮亮。

    训练室的武库轰然打开。

    巫瑾跟在后面，时不时探脑袋，只见大佬从中挑了一把最普通的猎枪，递了过去：“试试。”

    巫瑾，动态靶在训练室另一端亮起。

    他屏息瞄准，骤然扣扳机——果不其然如每次练习的第一枪，日常偏离。

    枪是由无数次击的手堆起来的。

    动态击中，选手通常会一枪比一枪准。实战却完全不会留有时间预，更不存在垫枪的机会。

    巫瑾乖巧把猎枪还回，卫时没有开，径直接过枪支，对着靶位准一狙。

    巫瑾心臟猛烈一，无意识睁大了睛。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大佬开枪，净利落，每一寸肌、骨骼都像是为扣住扳机的那一瞬服务，眯瞄准时要了命的引人视线停驻。

    白烟从枪冒，男人扫了一巫瑾：“什么觉？”

    巫瑾意识开：“像在发光——”他迅速嚥后半句话，理智迴归：“预瞄到位，弹控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