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被捉（二）

    格桑卓玛闻言猛地一震，快速侧过，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到极的侧影。昏黑中，她明亮的里布满了惊诧和震撼，涌动晶莹的：「罗朱阿，对不起，我……我来世为你当，回报你对扎西家的恩。」

    「又不是我一个人死，你不也要用命救你的家人吗？就当我是在报答你家对我的收留，在谢朗措送我的，我们两不相欠。」罗朱涩涩一笑。生死关没有谁对不起谁？没有谁欠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凭心而论，她是个贪生怕死、胆小自私的平凡人。如果不是藏地被先发现了，说不定她会冷旁观地窖里扎西一家被搜捕，本就不会提撞墙逃跑掩护的建议，毕竟再大的恩也抵不过自己宝贵的生命。她也只是想让自己死得有价值，若真要怨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我数到三，一起用力往后撞墙。记住，墙一破，我们就分散逃跑。」她压低声音，努力压尖叫的衝动，控制住的颤抖，将所有力气凝聚在肩背，蓄势待发。

    咚──咚──咚──

    正对着的夹墙外响起猛烈的重击声，整个墙都在震颤晃动。簌簌落的泥灰不但洒了罗朱和格桑卓玛一一，还差迷了睛，一目惊心的透亮裂转瞬现在前。形势，已刻不容缓！

    「一、二、三──撞！」罗朱猛地大喝声，半侧肩背，与格桑卓玛同时用尽全力撞击后墙。

    锻炼三多年的能在危急关总算是发挥了作用，肩背上传沈闷的钝痛。在哗啦的垮塌声中，栽跌泥块堆里。刺的明亮光霎时瞳孔，她反地闭上睛，又迅速张开。忍着肩背上的疼痛，奋力扒开落在上的土块站起来。角的余光瞟到正在泥堆中挣扎的格桑卓玛，迅速伸手拉了一把，尽了为朋友的最后一份良心。

    「跑！」

    留简短的一个字，她便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地奋力往右前方衝刺。后土墙的最终倒塌声，男人的吼骂声、藏獒的戾嗥，格桑卓玛凄厉的哭叫，一切的一切都被抛掷脑后。

    劲的原风迎面扑来，从耳边呼啸而过，割得脸颊生生发疼，得睛几乎无法睁开。她迈动两条大，用上吃的劲儿狂奔。想像自己是百米跨栏的刘翔，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博尔特，是遨游中的菲尔普斯。绵绵的草丛原来踩着是舒适的，现在踩着却是绊脚的；上的衣原来是抵御寒冷的，现在却是增阻力的累赘。

    她大张着嘴息，心臟！！！地剧烈动，腔窒闷得好像要炸裂似的。耳心锐痛起来，现了尖利的鸣叫，彷佛是命的魂铃。然而无论再痛，再难受，她也不能停奔跑的脚步。

    「嗷──」

    一声震天嗥叫，后背遭到沈重凶猛的扑击，被狠狠压倒在地，啃了满嘴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