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卢景，开心没有那么重要啊。妈妈也不开心，爸爸开心吗？你看你二婶说话那么不好听，为什么，因为她也不开心，每个人都是不开心的啊。因为生活就是这样，我们得学会接受。”妈妈也在掉泪，落在手背上，和卢景的泪混在一起。她不知自己现在是害怕还是难过还是心痛还是生气，她竟然不知自己的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难过的，她还以为他只是格闷了。

    “妈，可是胡斯御会跟我说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卢景终于抬看她了，他睫上裹满了泪，眨一就会扑簌簌掉来一大串。

    卢景初一开学的第一场考试考了第一名，开家会的时候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班主任看见她得不行：“卢景妈妈啊，卢景可聪明着呢。数学满分120，生也是满分。跟第二名差十多分，全年级六个班算一块儿也是第一，我第一年当班主任，卢景可给我脸了。初中的第一跟小学可不一样，你家卢景可是清北的料！”

    她现在回想，竟然想不起来卢景当时是什么表。他自豪吗？他开心吗？他是松了一气还是正在盘算跟父母要什么奖励？

    卢景第一次成绩大幅度是初三的时候，一次期中考试卢景考了十二名。老师急得不行，了成绩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问卢景最近怎么了？是早恋了还是叛逆期，你们家可得多多关注。

    妈妈当然也急，可跟爸爸商量了一，孩正在青期，卢景又是号懂事的，他自己肯定也很自责，千万不要给他压力。成绩发来不仅没有打骂，反而是安和鼓励。当时卢景是什么表呢？他确实不开心，那他究竟是因为考砸了不开心还是因为扮演砸了一个乖小孩而不开心？

    妈妈全都回想不起来。

    她翻相册，卢景镜很少，去旅游要拍他一张照片，他总推脱，说自己不想拍照。偶尔几张合照他都是没有笑脸的。卢景笑过吗？

    天已经晚了，爸爸坐在沙发上烟，妈妈在房间里哭了一午。卢景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厕所都没有来上过。

    卢景说得很对，在他们看来，卢景是最懂事的，只要他们以死相，甚至不用以死相，稍微一他，他就会放弃他的事业，他的男朋友，他的那些“不正常”，回到老家来扮演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孝。

    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