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离开了之后，天的脸骤然变了，筷被他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吓坏了一众传膳的太监。

    然而天的目光却只落在德一人上，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气：“为何会让她碰朕的东西？”

    德想说那香是李姑娘送给朱侍卫的，不是陛的东西，可他不敢，只能一个劲儿的磕认罪，说自己疏忽了，以后定然会注意的。

    天的脸仍不见好，用膳的时候，没吃几就放了筷，起往御书房去了，德连忙跟上，又问：“陛，彩蝶姑娘搬走了，可要再调人过来侍候？”

    前面的脚步倏地停住，半晌，德的耳边才传来天的声音：“听说李祎宁现在活儿很利索？”

    德珠一转，连忙：“的确利索，不如把李姑娘调过来？”

    天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

    德应了声是，提了一早上的心，这会儿才算是彻底的放来，他让手的一个小太监跟着陛，自己则是往西去了。

    原本这等小事儿，随便差一个人去办就是了，可经历了前面的几次，对于那位李姑娘的事儿，他可是半分都不敢再懈怠了。

    去西的路上，德一路都在想，以前的他是真的想错了，彩蝶于陛有恩，又被陛时时刻刻带在边，他便以为彩蝶是陛心的白月光，可细想一并非如此。

    在他的印象中，陛共有两次对彩蝶姑娘生气，而且次次都跟那位李姑娘有关。

    第二次便是今日早上的事，虽不明显，但他却看到清楚。至于第一次，则是在北秦后的时候。

    那一日，彩蝶姑娘换了屋里的熏香，当时他和陛都没闻来有何不同，可是，陛去了一趟北秦的天牢，看了一回那锁在天牢里的亡国公主，之后就大发脾气，不仅再也不让彩蝶碰熏香，而且还将所有的熏香都让人扔了，此后只用龙涎香。

    那时他揣测不着圣意，便找了跟陛一同去天牢的侍卫问了话，那侍卫刚开始也是云里雾里的，可之后却说了一句让德醍醐的话。

    那侍卫说，陛蹲要去摸那牢中女犯的脸，女犯尤在昏迷尚未清醒，对着陛的手就是一掌，嘴里梦呓般的呢喃着，约莫说的是“好难闻的味”。

    自此，他便隐约明白，陛对牢中那位亡国公主是恨，也是执念，那执念，能够超越这世间任何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