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将视线转回她上，神也清明了许多。

    晏晞看着他，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清楚，好像也没有再挽留的理由了。

    “你有事的话，我就不耽误你了。”她轻声。

    裴令确实有事，不好再多留，看了看她，习惯地叮嘱了句：“你早休息。”

    晏晞送他到门外，夜空呈墨青，被横斜的枝桠割裂，星稀疏地缀着，远隐隐传来断续的虫鸣声。

    风轻柔拂过，驱散沉闷与燥，两人一前一后，投的影迭在一起。

    走大门外的台阶时，裴令忽然顿了顿，回过说：“结婚贺礼……我回帮你看看，有合适的再告诉你。”

    “……哦，好。”晏晞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反应有迟钝。

    这只是她刚才随便找的一个话，有没有本不重要。

    裴令看着她，暗夜里，眸邃，凝了一光，宛若星辰。

    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最终却没开，重新转过，朝停车的地方走。

    晏晞则止步在台阶上，看着他颀的背影，没再继续往前。

    裙摆被风拂动，她闻到风中淡淡的草木清香。

    上车后，裴令降玻璃窗，又朝这边看了，才驱车离开。

    晏晞看着车远去，站了一会儿，也转回屋。

    ……

    这晚，晏晞了一个混又漫的梦。

    梦境的最初，是她和裴令相识的少年时光。

    明亮的日光照窗，画面被光影染得有些模糊，年少的裴令坐在钢琴架前练琴，她趴在一旁，仰起脸问他：“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弹，你可以教我吗？”

    少年抬起清澈的眉，伸胳膊将她抱到了旁边的凳上。

    一一矮两个影并排坐着，琴键上音符跃，像夏日溪叮咚……

    后来，梦中场景又换成了他们大结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