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的脸越发难看，手上青毕。

    “这件事我认真考虑了很久，不是在闹脾气，更不是在说笑……”晏晞红着，机械一样慢慢说，“我打算国留学，已经在走程了，你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尽快把手续办了，免得我之后还要……”

    语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剩的字句也无法说。

    裴令良久不语。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沉默的影。

    就在晏晞以为他会一直沉默去时，他却突然开了：“如果我不同意呢？”

    晏晞抬起苍白的脸看向他。

    他会说这话，晏晞其实并不是很意外。

    他们自少时相识，又真真切切地在一起这么久，要说他对她一谊也没有，那倒也不至于。

    但这份谊里，有几分是，又有几分是责任和怜悯，她辨别不清。

    晏晞压心的难受，从屉里拿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都给他。

    她知，过了今晚，自己未必再有勇气断舍离，所以她决不能动摇。

    裴令没有接那份协议书，冷着脸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不同意。”

    晏晞的手顿在半空。

    这一刻，她借着灯光看见了他底的神，忽然觉得，或许他对自己的喜，比她以为的，要多上那么一。

    她迫自己不去多想，固执地将协议书递到他面前。

    “国的事我已经定了，不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的……”

    中再次聚起雾，晏晞狠心来，说违心的话：“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数着日等你回来的生活，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你就当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她顿了顿，仰起脸看他，声音很轻地说：“裴令，我们好聚好散。”

    裴令对上她通红的双，微微一滞。

    她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单薄得如同纸片，脸上也没多少血。

    从前光彩照人的眸，也失了神采。

    这段婚姻，真的让她这么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