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直最疼他，那孩此时看见了楚天，无声地掉泪，哭的楚天心都碎了，晚上都是陪着他睡的。

    这不是他平时睡的房间，楚天辗转反侧到了天亮才朦朦胧胧睡熟了。

    梦里还不安稳。

    他似乎一直在错过，看见唐璇转离去，看见楚慕渐渐消失，看见宋衿宋卿同他告别，看见柳湘与他形同陌路，看见秦霜说我恨你，看见楚褚有了妻。

    一切都是纷杂而混的，唯独那份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的绝望让楚天痛彻心扉。

    「别走……」

    楚天挣扎着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从那场梦境里离开，他立刻因为前陌生的房间心神大。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竟好像那场绝望的梦境才是真的，往日好不过是南柯一场，楚天慌地从床上爬来，动作太急，跌倒在床边。

    尖锐的疼痛从膝盖传来，楚天扶着床还不等站稳就跑了去。

    「璇儿！」

    楚天茫然四顾，侍女抱着他的衣服追上来，楚天推开她们，四找自己想看见的人。

    「爹爹！阿卿！」楚天边跑边喊，回到了熟悉的院里，却见那里面空的，谁也不在。

    他越来越慌，直到侍女追上来。

    远远的，听见林里传来的说话声，楚天虽然嘲笑了自己一路，此刻心才算定来。

    这群孩闹着要吃桂糕，唐璇也无事，就带着他们亲手摇桂，其他人也就跟着来了。

    楚天走去，睛在桂林里扫着，仔细地数了三遍，看着七个大人和七个宝宝一个不落的都在这里，整个人缓缓地放鬆来。

    只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爹爹！」最小的宝宝不能剧烈运动，正坐在躺椅上看他们玩，突然看见了楚天，蹦蹦地衝他怀里。

    楚天弯腰抱起他，宝宝搂着他的脖笑嘻嘻地说：「爹爹最懒了……啊，」小小的手指忽然摸到了楚天的角，「爹爹你怎么哭了？」

    小孩的声音糯糯的，此时低低的说话，像是自己也要难过的哭了。

    楚天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原来是哭了。

    他握住宝宝的手指，搂着他一起躺到了躺椅上，才低笑着回答：「爹爹刚才梦见你的几个爹亲不给爹爹桂，所以生气了，并不是哭了。」

    这个孩聪慧早熟的可怕，他歪着地说：「是不是因为爹爹一定要爹亲的桂才好？宝宝的不行吗？」

    「可以。」

    既然是哄孩的话，楚天搂着宝宝闭上睛随应了一句。

    林里其实有吵，楚天听着宋卿不知把哪个爬树的小傢伙揪了来，楚慕和柳湘在树棋，秦霜正在说楚慕刚才那一步走错了，楚褚和宋衿一起拾捡摇落的桂，而唐璇抱走了在他怀里调捣的宝宝，然后在他上盖了一件衣服。

    那些细微琐碎的声混在香甜的桂香里，笼罩住楚天。

    那是最平凡无奇的烟火气息，却让楚天觉得就连每一髮丝都是妥帖温的，他渐渐睡熟了。

    没有再梦见什么。

    等他睡醒了，晨间的日光已经变，却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林里的人还是睡之前的模样。

    楚天眨了眨睛，懒洋洋的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