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与赔偿

    江智也差从椅上摔去。

    他及时用脚撑住了，扶正椅。冯希西的表很平静，就像刚才问的是「今天星期几」。他咳咳两声，想把这个话题无视过去，但显然失败了，冯希西看着他，还在等他的回答。

    江智也摸不清冯希西的意思，偷瞄一冯希西——对方的表依然平淡如——他很快收回目光，定定地盯着地板上某个。

    有困惑有不安还有恐惧。他全开始散发要离开的信息，但在对方的目光，却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他低着一声不吭，想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他十分想回自己的房间，一定要用被把自己包住，不留一丝隙地包住……还想缩柜橱，然后把柜门封死……

    来这里是个错误。

    他开始想。他是为什么昏了来这里？为什么要这样愚蠢的事？他还吃了别人家的饭——！

    是吧，他吃了饭有得意忘形了，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场……

    她会发现他没有朋友，会发现他什么都不成，会发现他又丑又笨，让人噁心。她会想她怎么邀请了这样的一个人来吃饭？她会讨厌他，嫌弃他，甚至噁心他。也许她还受够了他邻居……

    对，生活在他这样的人的周围，怎么可能会舒服？毕竟他是那样差劲的一个人……

    他还在七八糟的想着，上的抗拒气息越来越，他甚至已经决定了，一会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衝去衝回房间，然后再也不来……反正她不会再见他了，说不定她还有很快搬走，他不礼貌又有什么关係……

    然后被人轻轻托住。

    冯希西刚开始还觉得这副受惊刺猬一样的反应有趣的，但看对方因为她的一句话越发消极，甚至都开始颤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她就只剩不安和担忧了。

    也不明白那句话是及到他哪个了。难是有女朋友被甩了？还是女朋友意外去世了？……话说不会吧，难她猜错了，他其实是有女朋友的？或者刚分手还不舍得？……

    冯希西觉到一凉意顺着心臟蔓延上来，有像吃了冰块慢慢咽去——只不过方向是反的。她想笑着安一，结果发现自己完全笑不来，甚至都不想开说话。

    不过江智也的况实在是糟糕。还是担心占了上风，她向前探，伸双手，迟疑地抚上对方的脸颊——没有躲开。

    她鬆了气。如同捧着珍宝，冯希西缓慢轻柔却带着试探地抬起他的，让他直视她的睛。

    还好，江智也十分乖巧，没有任何抵抗地顺着对方的力仰起，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他很少这么近距离地看人，他能看见对方眸中惨白丑陋一无是的自己。

    这让他再次产生抗拒，条件反地想向后缩，但是被上的力拦住了。

    「有吗？」

    对方再次开了，手上的力度不减，地让他直视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他没法再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