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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廷令屠尽境佛门弟、销毁佛经佛像，秦国众城纷纷附议，唯赵鄢山一人反对。

    赵鄢山持此事是逞前痛快，不利千秋万代的基业，他屡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异议，诸臣都等着大司将其贬官，却不料赵鄢山不但平安无事，仍继续得到南池的礼遇。

    时复亦觉得他此次事手段比起以往，仁慈了许多。

    若是以往，他定要堵上所有反对之人的嘴，除尽所有有异见的人。

    南池之令不可违，赵鄢山四奔走，寻求可行之，最终柳玉安从赵鄢山门生之得知此事，便又去私里见了一次檀檀。

    贺时渡要屠尽秦境的佛门，他们毕竟曾是燕国人，因燕国国事牵连无辜，都于心有愧。

    柳玉安才一山，就被侍卫带去了南池。

    贺时渡将他去见檀檀的用意已经猜到了十成，并不好奇他们能说些什么，只是他最厌恶背地里的动作，更恨背信弃义之人，当初柳玉安离开燕国轻生，被秦兵所俘，他本是打算杀了这人的，楼仲康以命相护将他保了来。

    当日他背叛旧主，今又怜惜旧主，一个三心二意的人，是不得到任何礼遇的。

    好在贺时渡也不屑于险之事，并未叫人趁楼仲康不在折磨他一顿洩愤，而只是命人将他幽禁在楼府。

    末了柳玉安冷静地问他：「南池滥杀无辜，暴成，大司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个叛国之人与我谈报应，不嫌羞臊。」

    报应一话于贺时渡已是老生常谈，若真有报应，他每过燕赵之地，当有累积成山的冤魂找他报復。

    「不过你既然愿意诚心一问，我也真诚答你一回。若是一报还一报，贺某也不亏。」

    他无父无母，亦无女，唯一的亲人是脚不便的时复，不过时复并不需要他的担忧。

    就算是报应，他也孑然一，左右不过死一回，他与死亡迎面而上的机会还少吗？

    他夜至木石居，檀檀正在閒敲棋，当初陪他解闷的事现今成了她的日常消遣，上次，他甚至被她险赢了去。

    他从不惧她赢，更不担心她赢，上次即便她能够见招拆招，他亦有办法挽回残局。

    令他心事跌落谷底，是她拆招时的认真劲。

    他若要棋逢对手，何不去找赵鄢山而来找她？

    说她愚笨，却屡次三番在欺瞒了他，说她聪慧，明明知哪条路更容易走，却次次也不回地往石上撞。

    他不由停步，在见她之前了气——若她为那些僧人求，他也不那肚里是谁的，直接送她蛇笼。

    「只要围地多，弃不可惜。」檀檀中振振有辞，她嗓音清甜，又特意扬声调，像个教书先生一样念着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