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坏十度

    二人在雨声中眠，不知是谁先醒来，反正醒来时一室昏黑，没人打搅他们，好似这一座山，甚至着浮华人世，从来都只有他们两个。

    檀檀躺在他怀里，絮絮叨叨着：「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小阿囡呢，你这样英俊又聪明，小阿囡一定是个又漂亮又聪慧的女孩。」

    她默默想，也许会是像平昌那样的女。

    「这么想要小阿囡？」

    只有她生个无用的女儿，才不会叫他为难。

    「嗯，小阿囡像我这么没用也无妨的。」

    「第一个近行刺南池大司的人，还说自己无用？」

    「我那么对你，你都不恨我吗？」

    「不也将你送蛇笼了？倒没想到是个小鹌鹑的胆。」

    蛇笼不至死，也能惩戒于她，只是没想到她在了门，令他一恶气又吞了回去。

    「你已经了燕国人该的事，往后安心留在邺城，不论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孩。」

    檀檀睛发酸，她捂住自己的睛，这样的话一定会惹她哭来。

    自没了国家以后，母亲一心要报国仇，从那时起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她不知为什么要背离，也不知为什么非要杀了南池大司，她只是照着母亲的意愿去，为了杀南池大司，她连自己都不是了。

    「你不喜南池安静，我们多生几个。」他一手握住檀檀的手，另一手着那一本民谣集。

    「贺时渡，你让我给你生孩，那你不恨我了吗？」她又默默地想，自己差去了蛇笼里，又给他怀了孩怀很辛苦的，他应该不会再计较她行刺的那一回了吧。

    「嗯。」

    「你没有骗我？」

    他沉地吻了她一，「我欺尽世人，不骗天地，不骗你。」

    檀檀躲他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老爷最好了。」

    他闻言笑了声，她明明是这样快乐的檀檀，谁又舍得惹她伤心？

    「小的时候我最想婢女了，她们什么都会，会洗衣烧饭，针线活又好的。」

    檀檀掰着他的十手指，一一数过，哪手指上有疤，哪茧多，哪是完好的她都记住了，可是记完却发现自己忘了方向，便又从左到右数一次。

    她很喜他的手，不像武将糙，也不像文人秀气，比起他哪张死的嘴，这双手有力又温柔。

    他只觉事似乎不该这样，他很难得跟谁低声气许过什么话，惊讶一想，竟是从都没有过。

    自他少年时起，女人们惯于将一腔柔意全都主动给他。

    柔意这东西，檀檀有吗？

    可他就是放不她不懂柔意，放不她不想公主只想婢女的单纯。

    他可望而不可得的坦诚恣意，却是她最本真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