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往前走着，路上车多人多，她摇摇晃晃，云峥怕极了，又将她背起来，引来路过小女生们的惊呼。

    「云峥，你不要这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大躯一僵，又背着她往前走，穿过小巷，一间间小铺。

    招娣不说谎，她刚到千里教育时，模样朴素，除了一个大行李箱，还带了一把琴，在一众枝招展的女孩里很不起，教学品质很，也是工资升得最快的人。

    这些云峥都知，他选择缄默，他怕自己崩溃。

    髮廊店的的音响开得很大声，关淑怡的《夜港湾》迷离又悲伤，气音唱起来像是呢喃。

    「夜已在变幻像钻石灿烂但也这么冷

    看千串霓虹泛起千串梦影着这港湾

    何故泪印凝在沉默里终于一声慨叹

    你快将消失消失去去了未会返。」

    云峥背着她走过石桥，他的背太宽，也是招娣太累，挣扎过后，是一阵疲惫。

    「裙随急风飞舞似浪漫

    却在别时人渐散

    黑丝巾风中牵满寂寞这港湾

    随霓虹千盏风里我独站。」

    她的裙是亚麻的，藏青，在他后开一朵来。

    夜市正旺，他背着她穿过开满杜鹃的巷，在一间老房前停，门栓是蓝的，房东之前刷新一回。

    背上的招娣陷沉睡，她太累了，太了。

    云峥背着她上5楼，没有坐电梯，期间遇见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见了他很兴，刚想发声，云峥竖起指，「嘘。」

    宛若孩一般捂住嘴笑着走了。

    在560停，他用钥匙开门。

    室安静，他放她在黑床上，拉了窗帘，到浴室打一盆，拧巾，帮她拭起来。

    现在已是接近十，这栋楼供系统不好用，低楼层这个时候会停。

    以前这个时候，二楼的招娣会悄悄上来，敲开他的门，「云峥，没了，我要洗澡。」

    机构在这里租了房，老师都住二楼，只有他住五楼间，薄远特地为他安排的。

    这些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它几乎每天都会在云峥脑里过一遍。

    过她的脸颊，她的脖，手臂，肚，小。

    这个过程他目不斜视，专心致志。

    端着去，回来时，路过观世音像，这是给他摆的，初一十五时云峥都会乖乖上香。

    这次他燃三香，虔诚地拜三拜。

    招娣睡得不踏实，好几次从床上来，摸索着鞋。

    云峥抱起她放回床上，招娣甩着他的手，「我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