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也?千层糕

    冬末的午后，大雪初霁，梧桐枝桠上缀着风铃似的冰渣。微黄的光从格棱窗外斜掠来，穿过一簇簇冰，将半透明的影投落在地板上。

    颜凉在玻璃上呵了一气，直到白雾消去，她才系好围裙钻厨房。

    将准备好的麵糊从冷藏柜里取来。混着低麵粉、玉米淀粉和糖粉製成的麵糊，再加上与植油搅拌均匀，整呈现着类似于焦糖布丁的微黄泽与光泽。

    将碗在手中晃了晃，翻不一个气泡。

    她扭开平底锅的开关，倒麵糊煎成一片片大小厚度均相似的薄饼，之后包上烘培纸重新放冷藏室。

    冷藏过程中她打好了油，洒去了些可哥粉搅匀，让绵香甜的油染上可的巧克力。

    冷藏结束后，她摊开薄饼用刀片刮上油将其捋平，一层层薄饼累上去，油层夹在层层薄饼之间，黑白相间，有如冬日里被积雪重重掩埋的枯枝层林。

    颜凉将大致成形的千层糕切成规矩的形状，在挤上小团油，最后把果油里。油团被压得向四周绽开，簇拥住中央的果。

    千层糕完成了。

    颜凉脱掉围裙，警惕地向后张望。

    这次墨潋没来捣，她鬆了气。

    她将小勺摆在糕旁，端起盘走去。

    墨潋不喜甜――倒不如说颜凉至今没发现他在饮上有什么偏好，因此，她甜基本上是自产自销。

    颜凉走去，看到了墨潋。

    他坐在影里看书，修的手指托着书脊，双眸灰似霾。

    她有那么一瞬间看错了人。

    墨潋抬起，衝她招了招手。

    颜凉打开了灯，一扫清了房间里的霾。

    她在沙发上坐，墨潋将她圈在怀里，她顺势仰面躺，枕着他的，盘搁在脯上。

    墨潋托起她的肩膀，手掌包裹住肩带来妥帖安稳的力，颜凉在他臂弯里扭了几，酷似一隻躺在河面上翻腾的獭。

    颈窝被挠了一把，颜凉立刻安分来。

    她缩起脖，一勺一勺挖着糕，绵清甜的糕和油累在一起包裹住尖，味层次分明，咬开后又相互。

    她吃着，同时瞄了一墨潋手中的书。

    妖族古代语，奇异的象形符号从他指间落，汇成汩汩溪。颜凉看 见这些玩意儿就回想起在妖界受到的摧残式教育，顿觉昏，急忙收回视线。

    她打开电视，正巧是自然科普，两条蛇在草丛中蜿蜒缠绵的画面投映在半墙大的萤幕上，她吓得往墨潋怀里缩了缩。

    墨潋着笑逗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