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

    小暑了门去。

    不知为什么，烟云满脸讨好地拿起那老的杯喝的那一幕却比先前他在门里看到他们那样，还要更叫他难受。

    小暑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不不慢地走着。

    烟云喊住了他。

    小暑停了脚步，有几分诧异，他本以为烟云还要在那间茶厅里多留一会儿。

    烟云气冲冲地走上前来，一把却又揪住了他的耳朵，“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倒是有胆啊。”

    烟云的手还是很凉，声音有些发颤，带着几分沉不住气的恐惧，这一次手也不像往常那样轻柔，很明显的没了轻重，好像她要藉着用力揪小暑耳朵这件事，来冲淡自己的惧意一样。

    小暑被她揪得疼得要命，却也没有吱声。

    许久，烟云放开了他，小暑忽然咬了嘴，轻声而恶劣地说，“顾老爷不是你亲爹。”

    小暑说这句话来时确实是带着一些报復心，虽然他年纪还小，并不太懂得许多的事，却也还是隐隐地知，什么话最能够刺痛别人。

    然而烟云的反应还是超了他的预想。

    她先是一怔，然后忽然尖利而痛楚地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他供我读书，给我最好的衣住，我亲爹都不一定能这么对我。你的亲爹对你能这么好吗？”

    小暑被这忽然音量的笑声给吓住了。

    烟云又再度揪起他耳朵，小暑看到她的圈四周已经不可抑止地发了红，不知是因为极度的伤心，还是因为极度的恼怒，“你的亲爹就是个泥，不把你卖了，你就算饿不死，以后也就是个小泥，一辈都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世一世地没饭吃，一世一世地卖儿卖女……”

    小暑忽然使了全力气挣脱了她，因为使的力气太大，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少年面发白，圈也泛着红，从齿里挤三个字来，“你闭嘴。”

    烟云居临地看他，依然冷笑着，“你什么东西，也敢叫我闭嘴。”

    小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都没有看她，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