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丹凤吧。”

    烟云命令他，“把手伸来。”

    烟云着一个怪异的转过了脸来，“你过来。”

    烟云皱了皱眉，从屉里拎来一个小圆铁罐的药膏搁在桌上，“自己去药。然后把地收拾了。”

    至于她后面的悲剧，就更是后话了。

    烟云是随着顾老爷去宋宅拜访时结识的丹凤，原本年纪经历差不多的，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惺惺相惜地要好了起来。

    小暑伸了手，右手背上被的茶得发了红。

    丹凤的年纪比烟云还要小上两岁，开年才刚满十五岁，前年来的上海，开始跟着婶婶在宋家丫，被宋瑞祺染指之后被收为了六姨太，虽然说成了六姨太好歹比以前要好多了，但偏偏上面那五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联起手来排挤她，又勾心斗角得厉害，丹凤一个乡来的小姑娘，原本就什么也不懂，又生懦弱不会反抗，只能由着她们践踏，日倒比她人时还更难捱。

    小暑对着满地的碎片懵了。

    小暑只好一步步地挪到了她们面前。

    在老家时，上年纪的老人都说，有这命相的人，命是最苦的。

    小暑的小妹妹就是朝撇的嘴角，结果在七岁还差三个月时，活活地饿死了，就是她活着的时候，也从来没吃过一餐饱饭。

    小暑想了一想，才茫然地报了那个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有陌生了的地名。

    这过程里，丹凤一直是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丹凤立即笑了起来，“我们还真是同一个地方的。”

    她这么一笑，小暑立即就发觉了先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宋六的嘴角是朝撇的，平时并不明显，但是一笑起来，那苦相就暴无遗。

    小暑替她们端茶和心去时，丹凤正在问烟云，“你这髮留了多久？”

    后来他才知，这丹凤的命运也的确是不怎么好。

    小暑仍是站在原地，低着说，“我会扫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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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没什么事的，小暑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心盘，茶壶都好好地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偏偏就是在倒茶的时候，他瞥到烟云那掉了一地的髮时发了一怔，结果把的茶倒在了自己手上，被得一个激灵，玻璃茶壶就“砰”地一声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烟云的睛瞅着镜，不以为意地笑着说，“好像有几年没剪过了。不知不觉的，谁知就变得这么了。”

    今天她们是提前在电话里约定好了的，丹凤过来玩，顺便替烟云剪髮。

    说这话时，她一半的髮已经被丹凤剪成了齐耳，另一半却还是髮。

    烟云被他这副样气得反笑了起来，“我让你过来。你是聋了呢？还是在跟我装聋？”

    小暑乖乖地拿过药膏，到角落里去药，完了药，捡掉了玻璃渣，就拿了抹布蹲去地，着着，忽然一双穿着拖鞋的脚立在了他跟前，丹凤依然用那很温柔的声音问他，“你叫小暑？烟云说你老家在苏北。是在哪儿呢？”

    烟云散了髮坐在梳妆台前面，丹凤左手拿着剪，右手拿着梳，小心翼翼地替她剪着髮，很快的满地都是落来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