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英一怔，挠着笑了起来，“不知啊？那正好，你要不要跟我们一游泳去？”

    “砰”一将门甩上。

    少英连忙跟上了哥哥。

    小李起来了，像往常一样悉悉索索地穿鞋，然后拎着脸盆到外面去了，等他洗漱完毕回来时，看到小暑仍然侧对着墙一动不动地躺着。

    小暑原本空空如也的两隻手上，就这样各拿了半块糍饭糕。

    小暑说了声，“不知。”

    小暑还没来得及回答，少英忽然朝后叫了一声，“哥！”

    少棠说了声，“走吧。”自己朝着前面先走了起来。

    小李去了。

    少英一见，连忙也学着哥哥的样，把自己的那块也掰了一半，心地递到了小暑的左手上。

    他在答的时候，睛却默默地盯住了少棠正在吃着的糍饭糕。

    这是在家乡饥荒时养成的狼狈习惯，因为捱过饿，所以哪怕是到了现在，只要一看到别人嘴里吃着什么，即便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吃那样东西，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死盯着看，用烟云的话说就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的。”

    小暑两手空空，神茫然地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着，一会儿朝前，一会儿退后，却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没有目的地打着转。

    少英笑着指了指小暑，“他跟我们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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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暑一看，只见那被人称作“小爷叔”的白少棠果然拎着两块油纸包着的糍饭糕走了过来。

    小李不知他是中了什么邪，本来要想喊一声他，不过一想到了前几天被他掐住脖往墙上撞的事，便撇了撇嘴，什么也没有说。

    外面的天大亮起来的时候，小暑终于慢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心里知，时间已经不早了。即使没买到也该要回去了，不然不好待的。但是耳边始终幻听般地响着那麻将翻的声音，双脚就是闹着彆扭般地不肯朝着顾宅的方向迈去。

    小暑心中正烦闷着，也并不预备真跟他们一去游什么泳，被这么一问，嘴里还是意识地“嗯”了一声。

    这一天，照例是要上街去替烟云买早回来的，然而因为今天起来的实在太晚了，再去买时，自然是什么也没有买到。

    知差不多是到了该起来的时候了，然而梦里那被束缚的觉太过于鲜明，上一气力也没有。

    少英手叉着腰，俨然一副和他早就相熟了的样，“咦，你在这里什么？预备要去哪里啊？”

    “餵！”在这时候，肩膀忽然猛地被人拍了一，小暑惊讶地转过去，却是那个将他眉角误伤了的小男孩白少英。

    少棠被他看得皱起了眉，就这么连着油纸把自己的糍饭糕掰了一半来，递到了小暑的右手上。

    小暑拿着两个半块的糕，在原地迟疑地杵了一会儿，最终也跟了上去。

    梅雨天本来就是闷，这早市上人翻涌着，便显得更加闷。

    过一会儿，才终于走了人。

    少棠给了少英一块糍饭糕，自己拿起剩余的一块咬了一，抬起睛傲慢地看了一小暑，“哦。你会游吗？”

开始有零星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