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他妈很无力，只得回过对莉央用日本话说了一通。

    「あの……买东西……请帮我，买女生用的……」说这话，她脸烧燃成霞，两耷拉去，韩辰一怔，似乎明白了，明白后就更烦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

    「哥哥……」她慌忙改，又似乎苦恼地一字一句说：「哥哥……请你，帮个忙，给我，好不好？」

    他看她一，转继续打游戏。

    她脸上困惑着，不知是不明白前一句还是后一句，韩辰才想起来，她刚转到这个学校还不到三天，说话还不利索，不找他找谁去，谁让他是她哥呢，他顿了顿说：「你去厕所门等着，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校可别叫我哥哥，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怎么总记不住？在学校，不许叫我哥，跟谁都不许提咱俩这层关係，知吗？」

    「……我也是怕耽误莉央上学，所以才赶在开学季回来的，我托人把莉央送到辰辰的中去，正好让他们俩互相照应……」韩辰听见他妈又对他说：「辰辰……妈妈不能待在国太久，开学以后你要多照顾莉央，上学放学，你都帮着她一，她中文还不是那么熟练……」

    他听见他妈说：「确实我有错，我该让他们早见的……现在也不至于这样疏远……哎，我也是个命苦的，离掉一个，死掉一个，这辈姻缘不能善始善终……」

    砰砰两枪，枪迎面一鲜血，他中枪了，萤幕上的世界暗来——ga over。

    她双手扭着拽了拽裙角，又怕他不明白似的，生生又要去拉他手，把他的手往自己肚上放，吓得韩辰直接用了蛮力手：「靠，你别跟我动手动脚……你没女同学么？女老师呢？」

    他妈妈从日本回国探亲，十多年没见，一见就带来这个鬼妹，跟他介绍：「辰辰，这是你妹妹，竹莉央……你一回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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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她红着小脸低看脚尖，也不好她回答，只得补充：「对了，没事儿别总来三一层，，老实在你们一那层待着……」

    她听明白了，眉终于展开了，嘴咧得跟个小孩儿一样，向后微微 退去，忽然衝他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礼：「ありがとう……谢谢哥哥！」

    韩辰受不了了，摆摆手，咕哝一句麻烦就一路往学校后面小卖奔去。

    阿婆拉过莉央摸着她手，细细端量了一番说：「跟个日本说话一样，什么拜託不拜託，你儿我都拉扯这般大了，多一个囡囡我亲外孙女，又有什么两样。辰辰是她亲哥哥，照顾都是本分和责任……」

    韩辰边琢磨等会儿怎么买，边想起前两天的场景——上週末的事。

    他妈继续说：「所以……我先暂时把莉央拜託给您和辰辰来照顾了……日本那边事务打理完毕，我就儘快回国……」

    莉央看韩辰扔了鼠，顺手抓起桌上的香烟火机，歪着脑袋了，在缈缈烟雾里，他只给她一个背影。

    莉央倒是用了中文衝他喊了一声：「哥哥……」

    育文中堂堂校霸去买卫生巾，这事儿够丢人的。

    阿婆说：「你也别为难了辰辰，你这些年在日本赚大钱，跟个小日本一家过得好，从来没想着带辰辰去你那里看看，也没说带着他妹妹回国看看……我们都跟没了你这人一样，现在你那个日本丈夫死了，你倒想起娘家人和这个儿来，你看，你这俩娃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让俩孩一见面就能跟兄妹俩似的乎？」

    说完刚要抬脚走人，忽觉胳膊上一，有人拉住了他。现在正值夏末秋初开学期，他穿短袖黑t仔，两条胳膊在外面，被她柔小手一攀，肤肤接，他跟过电一样，用力一甩，扭过脸刚要发火，却见她仰着小脸，两汪汪跟要哭了似的，薄被她咬得通红：「おにいさん……」

    「什么忙？」他还是没法习惯她颠三倒四的说话，又烦起来。

    是第一回，但他早知他有个同母异父的日本妹妹，是他妈跟小日本生的，他阿婆说，小日本都邪乎，说话邪乎，看人邪乎，当年对中国人更是邪乎。

    她也不避讳人了，当了两个孩的面，失声泣，莉央依偎她边，一直低低用日本话安她。

    韩辰疙瘩起来了，心冷不丁被人也拿手抚了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