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煎熬

    当第一针刺，带来利锐的痛楚时，倪傲蓝倒凉气，五指掐柔的掌心，撑着连闷声都未发。

    老御医背对着她，自是不敢向前瞧她的脸，继续一针一针往上扎。

    〝唔……〞第六银针钻时，倪傲蓝忍不住闷哼声，自角溢，脸已然苍白如纸，额滴落冷汗。

    压着主的玉娥盯着那张毫无血的小脸，抖着嗓音问〝小…真不行就作罢好么？〞

    玉娥看得心都疼了，今日要是换作她，捱不过三针就过去，怎还能意识清明，受钻心刺骨的疼。

    倪傲蓝决摇，咬着绵巾的小嘴，齿不清地〝继续……〞

    「你怕痛，可又曾想过皇上多痛呢？」

    爹爹的话尚迴盪在耳边，语调里带着她不明白的绪，沉的无奈，无言的怜惜，不尽说不清的惆怅。

    的痛意与心的伤痛到底，哪痛最是痛？

    她不知。唯有经历过才方知答案。

    汗自额际眉心，过，滴滴坠落于床褟，前的景像有些模糊，可倪傲蓝知她得要撑到最后，否则功亏一篑。

    小嘴使劲咬住绵巾，几乎要将之磨碎，麻木增加，让她再也咬不住而掉落。

    〝啊……〞尖叫声终究压抑不住地迴盪在阁，吓得老御医停住手，指尖颤着，一针迟迟没落。

    〝不…准…停……〞嗓音抖得如风中落叶颤颤然，倪傲蓝讲完短短三字，却犹如光所有力气。

    老御医这知小姑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便也不再惶恐犹豫，专注认真地继续后半未完的工作。

    一声声痛持续不断，泪珠无法控制地自角落。

    直至半个时辰后，老御医扎完最后一针，抬手去满脸大汗，〝倪姑娘，好了，好了。〞

    缓缓侧过脸，倪傲蓝牵起虚弱的微笑，说〝辛苦您了……谢……〞，还未语毕，黑暗即覆盖来，了过去。

    〝小！小！〞玉娥慌张地喊着，怕要是了什么差错，就等着皇上降罪去命。

    〝莫慌，倪姑娘是元气耗尽，才会厥过去，接着可能会昏上二日，期间切记保，不能受寒，还有时服药。〞老御医安抚着，就怕等会她也跟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