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林云繁才低声说：“他凭什么生气。”

    这么一句没没脑的话把沈修鸣问得摸不着脑，他转：“什么？”

    沈修鸣裹了上的衣服，把半张脸埋围巾里，一迈在旁边找了个杆靠着了。

    林云繁沉默了一，没有说话，但转过，继续吭哧吭哧捣鼓起自己的自行车。

    沈修鸣看了看还蹲在那的林云繁，正准备离开时，却听见林云繁开说话了。

    林云繁低着，放在车上的手被冻得通红，蒙着一层脏兮兮的灰尘。车棚里静得奇，只有两人的呼声此起彼伏，棚外的雪被风一飘了来，落在林云繁的上，白的雪衬着他冻红的鼻尖，好看，但也很脆弱。

    “……他们已经走了。”沈修鸣说，然后他看向了林云繁的自行车。

    这时，另一亮得晃的光照了过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

    “……是，他没资格生气，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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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修鸣拿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给他照明，林云繁吓了一，转过来的神竟然是惊恐的。

烦的。

    林云繁没有说话，只是锲而不舍地鼓捣那个车座，脸上恻恻的，没有表，但显然憋着气。

    “哦，刚刚张霄来教室找你了。”沈修鸣说，“他看起来很生气。”

    他轻声说：“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错了，却还那么理直气壮。”

    雪了。

    张霄说得不错，的确是砸烂了，两个胎都扁了去，车垫都被拧了来。而林云繁两隻白净的手为了把它装回去，已经变得灰扑扑了。

    一个沙哑的男声衝这边大喊：“你们怎么还不回家？要锁门了！”

    他声音喃喃的，听着轻飘飘的好像每一个字一从他嘴里吐来就要夹在雪里被风跑了。

    “这肯定骑不了了，你别了。”沈修鸣说。

    “……”林云繁看了他一，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他沉默着放了手里的东西，好像忽然一似的，坐到了地上。

    忽然，他看到路灯的周围有柳絮般的东西飘扬起来，白茫茫的。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是雪。

    沈修鸣却听了别的意思，一时有些尴尬。他想问问林云繁是不是在涵自己，但又觉得自讨没趣，便没有说话。

    林云繁说：“你怎么知我的车被坏了。”

    怎么这么倔呢。

    沈修鸣无奈地在心里叹了气，转过去，看向教学楼的方向。今天是周五，三不上晚自习，整个学校一片漆黑，只有冷的路灯亮着，散发着寒意。

    “你怎么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