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逐渐闪烁起来。

    林妍没有抬，只是指尖挲着某一张相片，那是林云繁四五岁时拍的，幼儿园组织亲郊游，他坐在一石狮旁边，怀里抱着个绒玩，好像刚刚哭过，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向相机的双又大又亮，嘴抿得的，好像在憋着气。

    遇见沈修鸣起，他泪的次数好像比小时候还要多。其实母亲何尝不是呢，他也是从未见过她哭的，自从那事一，她好像也要把前面这些年忍来的泪才作罢。

    他木然站起来走到窗边，任这火辣辣的气晒在自己脸上，他静静站了一会儿，呼了一气，觉得窗外的空气格外陌生。

    走房间门，与他房里一样火的斜照在地板上，亮堂堂的。顺着地上的光线一路看过去，它一直延伸到沙发边，隐没在茶几后。

    “妈，对不起。”林云繁张了张嘴，哽咽得嗓疼如刀割，说话声音也没什么力气，但语气却是定的，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但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听话。”

    林云繁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窗外夕西，比午后更辣的光照来，烧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亮得晃。

    他鼻一酸，哑着嗓唤了一声：“妈……”

    “你是不听话。”林妍说，“你去之前，有没有想过我？想过你的家人朋友？甚至是想想沈修鸣？”

    林妍低低的声音响起：“你那个时候趁我不注意，跑到凉亭上去玩，结果就摔来了，手心破了，哭得很厉害。我当时急坏了，跑过去把你抱起来，你反而不哭了。”

    林妍低坐在沙发边上，卷发散落来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表。她本就瘦，披着一件针织厚毯，远远看去好像陷在沙发里一样。她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手放在某一页上，轻轻用手指挲着。由于光太亮，照在那林云繁看不清那是本什么书。

    待走近了，他才看清楚，她在看的是放着林云繁从小到大的照片的相册。

    沈修鸣说，等我。

    “就算没命，你也还是不肯改吗？”她声问。

    林妍闭上了双。

    林妍抬起手了自己的太，就这么用手肘撑在沙发靠手上，然后轻轻舒了气。

    看清楚之后，林云繁停了脚步，不敢再过去。他早已过了挨打罚站的年纪，此时此刻又像一个错事的孩，忐忑不安。

    林云繁抿着嘴看她，沉默了一会儿后，了。

    忍着忍着，他都忘了自己原来还会有那么多泪。

    林云繁记得的。他从小就格外懂事，知自己如果哭，母亲就会难过，所以总是忍着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