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松了一气，那位主任却皱起眉：“朋友？不是家属吗？”

    “不是，他说……”护士蹙着眉，有些怜惜地朝病房里的白发青年看了一，那月清隽病弱的相确实很能博得小姑娘的同，“病人已经没有任何家属了，没办法替他签字。”

    “……同意书给我看一。”

    主任查看的时候，唐都也好奇地凑过去瞥了一，结果惊讶地发现落款竟然写着唐觉的名字。

    来缴费的是他大哥？

    但看着左斜锋利的字迹，唐都立刻就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唐觉的签名他是见过的，端正平稳，就跟馆阁一样，一笔一划都非常规整，就算这几年有变化，也不可能连风格都完全改变了吧？

    主任看完了签字，抬对那护士：“那位先生人在哪里？把他叫过来，有些注意事项我得跟他讲一，这次手术成功率非常低，就连我也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不肯定会死，了也很有可能会死，唐都一方面庆幸这么凶险的况那月能活来真是奇迹，一方面又忍不住开始替他担忧起来——显然，据后面那月恢復的况来看，这次手术也并不是那么成功，只能说是勉保住了一条命。

    护士扭望向走廊的方向：“啊，那位先生的话，他应该是在……哦，他已经来了。”

    唐都扭望去，却在看到来人的那双熟悉的灰眸时，瞳孔骤然一缩。

    是他！

    穿着一黑防风装的发青年像是幽灵一样站在医院的冷调灯光，形挑修，着黑的帽和手，半边脸都隐藏在影中，只一截苍白清晰的颌线，浑上都是清一的纯黑。

    只是那双淡漠的灰睛，无论如何唐都也不可能认错的。

    他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却在想起这只是那月的梦境后，抿了抿，又行捺住了询问对方的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