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当时没说话。

    他松开了手。

    一缕黑雾从帕里克溢满鲜血的躯中漂浮而上，然而本该回归黑漩涡的黑雾在空中停滞了一瞬，很快便调转方向，没了塔之上的青年。

    无法理解。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拥有的东西很少。

    帕里克从空之上坠落，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癫狂地大笑起来，直至最后一秒，仍用那对充斥着血丝的球死死地遥望着那塔之上早已不可见的黑影。

    他用呼：

    可是唐都不一样。

    是唐都让他真正成为了一个人——而不是某工，或是背负着沉重使命的殉者。应天不知若是他们分别，一次相遇会在什么时候，但当时从唐都的神中他已经看了端倪。

    但其实，他只是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少，所以哪怕命运已经如此苛待他，哪怕只是一甜——比如说，一枚游乐园的廉价戒指，就足以令他珍藏很久。

    他看着细小的光斑透过窗帘的隙，随着风在那张柔的脸颊上跃动，听着近在咫尺的平稳心和均匀呼声，心也会随之而满盈起名为“幸福”的充实。

    “讚……伟大的……阿撒托斯！”

    他低，灰眸中的最后一光芒如狂风之烛，在顷刻间熄灭。

    他的世界仿佛也开始像脚的这座通天塔一样分离崩析，应天踉跄地走到那颗颅旁边，半跪在血泊里，颤抖的指尖碰到了冰凉的脸颊。

。无限接近于神明的神力和足以抵御旧日之主侵蚀的理，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成了一片苍白。

    不是……幻觉。

    他维持着空白的神，将这颅抱在怀里，五指那被鲜血浸的柔发中，的躯像是遭遇了某大的痛苦，犹如一张绷至极限的弓弦，卑微地蜷缩起来。

    在刚刚在一起同居的时候，唐都曾经开玩笑地跟他说，没想到传说中的首席杀手先生居然这么好养活。

    这不是如他想象中轻易的死亡。

    一秒，他的躯被尖锐的钢贯穿，破裂的膛和肺让他当场吐一夹杂着脏碎片的鲜血，像是一串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的鱼，目眦裂地挣扎了十几息，最终在撕裂的剧痛中无力地垂了脑袋。

    但直到帕里克痛苦挣扎着死去，应天对此都没有任何反应。

    无法思考。

    唐都是意外闯他生命中的时光旅人，也是他漫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抹亮，这份珍宝对于他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太过于贵重了 ，以致于他也竟开始患得患失，在他们在一起后的每个黎明，应天都会睁开双，小心翼翼地、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怀中人沉睡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