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未完成，卿跪好便是。”沉宴想回去捞他的天上之月，却被赵成璧死死抵住，十指扣着他贴在榻上，连息都不能。他的脸愈发红赤，在卑劣中辗转，终于寻到一拜神祇的快，他奉献他的一切心神骨骸，只为虔诚地亵渎他的神灵。赵成璧终于画完。她望着画中人的眉静默良久，连沉宴都觉她在恍神，正回相询，她却已然一似怨似嘲的笑意，随即俯吻住他的耳垂。她的吻而温，一路行，直至吻上画中人。“三月和，当祭农神。朕将率京中命妇于北郊行亲蚕之礼，奖励农桑。中无后，沉卿位份最，朕令卿陪祀，着鞠衣，带银钩。可否？”沉宴双微瞠，惊得说不话，“陛当真？”“若不愿，朕请徵羽代之便是。”“固所愿也，如何敢辞？”沉宴小心翼翼地将成璧拥怀中，“陛如此抬举臣侍，臣侍不知如何报答，心中不安……”赵成璧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由着他除去多余的衣饰，将他拖一帘雨。他们熟悉彼此的每一廓，互相探索着和禁地，绵绵不绝。烟波朦胧间，她望沉宴的帘。他的与容珩最不相同，尾微垂，白日瞧着温吞可欺，了夜却显别样的杏桃，睫掩映说还休，偏要诱着人去将那惊心动魄的红吻一番。于是赵成璧便这样了。当她瞧见沉宴目中的自己时，她才醒觉，温柔解语偶尔也是她的一偏好。云收雨歇以后，沉宴服侍女帝拭了，又了些夜宵。赵成璧住他置于她肩上的手，淡淡：“宣政殿夜里不留人，阿宴回吧。”沉宴手指微僵，白着脸儿讷讷：“臣侍想为陛舒缓一二，怕您白日不适……”“规矩便是规矩。”赵成璧已看起了奏折，面上不留半意。“朕不能为你破例。”沉宴默默地收回手，应了一声。他回转玉棠，先是怔然呆坐了半日，而后满地寻一块琉璃镜。那御赐的琉璃有着寻常铜镜比不得的，一毫一发均能映得分明。他握着镜双掌战栗，而后起灭所有灯火，只留一盏挈在手中。沉宴剥自己的贵卿服制，手指掠过上痕。他闭上，随即背转过。再睁时，已见画中人。女帝的丹青师承明，不可谓不生动。画的是一矜傲青年，袍袖翩然、风蕴藉，面容一片斑驳瞧不分明。其心有一红胎记，是御笔朱砂特此就，艳烈如血。沉宴抚上自己的心，缓缓跪伏于地。赵成璧这夜睡得不大安稳。有两段昔日图景在她前走灯似的来回晃，而后又分别延伸不同的结果，似乎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渊，不能擅动。有一个人从后搂住她，在她耳边唤着：“成璧……”赵成璧不必回，便知是她心心念念之人，立时便喜笑颜开：“容珩哥哥，怎么不叫我玉儿了？”容珩只是拥着她，不让她回，也不与她说话。“容珩哥哥，上回的字帖玉儿已练熟了。改日玉儿去你府上再讨一些手记可好？父皇曾说，帝女当为天闺阁之首，是以一言一行皆要谨慎随时，不能随意游外臣。玉儿也觉得很是。所以次，容珩哥哥带玉儿去宗祠见过各位祖宗爹爹，我们再行来往，也算是有名有份了吧？”容珩笑了笑，一阵清气带着新梅覆雪的幽香，激得她脖的。她想回撒个，蹭一蹭他的膛，侧却已无人应和。她惊惧莫名，直觉有恶灵在后追赶，于是提起裙袂向前奔去，跑着、跑着，越过九重阙，越过无数尸骸，来到了她所熟悉的掖。“小贱蹄，还以为自己是皇帝的掌中明珠呐？母妃秽闱，生个没爹认的贱，偷了馒还想跑！”她躲避着掖嬷嬷的追打，一面跑一面撕破上单衣，纤瘦的手臂，莹白肌肤映着月光，影影绰绰地勾人。她小鹿一般轻灵跃起，刻意甩掉自己破旧的绣鞋，以算计好了的弱之姿盈盈跌落在一人怀里。“虽有些小聪明，却只一心想走捷径，落邪而不自知。”赵元韫未去接她，只是任她摔在地上磕破了手心，“尔玉为玺。可还记得本王给你取的名么？”赵成璧咬，不愿再自甘堕落，却见赵元韫勾起角，俯向她伸手来。她毫不犹豫地抓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