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嗯。”叶景乔在玄关换好鞋，看到席文郁坐在沙发上，穿一件蓝衣，冷冷的调衬得脸越发白皙俊。她坐在他旁边，倒了一杯气腾腾的茶。他从后起来，伸手搂住她的腰，在耳侧轻声问：“朋友家好玩吗？”叶景乔面不改地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小：“还行吧。”她转过，摸了摸他的发：“没有和你在一起好玩。”他认真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看透她隐藏在言语背后的东西：“真的吗？”叶景乔，轻松地说：“那当然咯。”他没有再确认，也没有再质疑。她昨天又说要在朋友家呆一晚，他不免起疑，约了陆从钺喝酒，没想到对方欣然赴约。这说明她昨晚见的不是他。或许是真的朋友。其实他大可以找个人去调查，但是对她用这手段令自己不齿，需要信任来维系。可是心里总是有不安的觉，像血里扩散开的毒素，不断侵蚀着他的神智。因为没有办法想象失去她，一刻也不行。客厅里谁也没有声说话，叶景乔静静听着耳边他浅浅的呼，又了他的发：“对了，我想问你，之后咱们能到你爸那儿住么？”“怎么忽然想去那里住？”他神意外地笑笑：“这儿不好么？”“其实你不用隐瞒，我能觉你爸不喜我。”她垂，指尖一一沿着他衣的纹路碾过：“所以，我想和他住在一块儿，看能不能增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半晌没回答，叶景乔扯了扯他的衣角，抬看他：“文郁？”他反应过来，低垂着望向她的眉目意温柔：“可以啊。”叶景乔舒了气：“我看你不吱声，还以为你不答应。”看了她良久，他忽然收手臂，将她拥怀中。枕着她的肩膀，他音淡淡：“没有不答应，相反我很兴，你也在为我们的关系努力，这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叶景乔一怔，手覆上他的手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席文郁午就带她回自己家。得知两个人要在这里住，席锦南手指都要给攥断了。原本对叶景乔，他可以不见为净，反正两个人还没结婚，他就当没看见。现在她堂而皇之住到自己家里来，每天在跟前晃悠，没完没了，惹得他心脏病当即就要发作。但他之前答应过会成全两个人，只能牙咬碎了往肚里吞，还张罗着仆人给他们布置房间。叶景乔对他这些心理活动完全是心知肚明。

    她极其恶趣味地对席锦南大献殷勤，时不时拉着他唠嗑：“叔叔，我之前在我们学校听过您讲话，说得可好了。”“是么？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席锦南笑不笑，寻思着自己去过讲话的校千千万，鬼知她是哪个学校的。“人大的新闻学院。”“哦，我母校也是这里，学经济的。”叶景乔讶异地说：“八十年代上大学可真不容易。”席锦南来了兴趣：“你父母上过大学吗？”叶景乔摇摇：“没有，他们都是普通工人。”她捕捉到席锦南中掠过极其浅淡的一丝蔑视，很快又消弭在礼节的微笑之中：“那也好的。”和她扯淡了大半天，席锦南有些烦了，想倒杯，没想到叶景乔先他一步，麻利地倒好，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席锦南只能勉接过喝了，叶景乔在一旁笑逐颜开：“叔叔，慢喝。”他差呛到。席文郁走过来，见他们聊得正开心，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他坐到叶景乔旁边，提醒：“爸，你该吃药了，每天都得时吃。”“嗯，我差忘了。”席锦南找到由，立刻站起，沉着脸回房间了，只留两个人在客厅里。正恋期，两个人坐着坐着又腻歪在一块儿，她蜷在他的臂间，抬吻了吻他的，小心翼翼问：“叔叔怎么了，每天都得吃药？”“心脏病。”他似乎不是很想谈及这件伤心事，神有些黯然：“之前最严重的时候差没救回来。”叶景乔沉默片刻，忽然小声：“我还有个问题，可以问吗？”席文郁她的脸颊：“你问。”“我在你家怎么没看见你妈妈”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他们离婚了，因为价值观不合。”他平淡地叙说着，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其实我很能理解，因为有时候我也不能接受我爸的一些观念。”“那你们见过面吗？”“见过几次，后面她有了新的伴侣，我不便去打扰，她也没再喊过我去。”说着说着，他想到什么，忽然轻笑声：“我爸一直在等她回心转意，到现在也没找过别人。”叶景乔也有想笑，她没想到席锦南这么老猾一个人，在方面竟然无比执拗，不禁慨：“叔叔还专。”他煞有其事地：“嗯，这我倒是和他很像。”她拍拍他的肩膀，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一手兜过她动的手腕，低轻吻了一她的指尖，又俯，柔地亲吻她的额，呢喃着：“遇到你之前，我没喜过别人，遇到你之后也是这样。”他的气息清澈悠远，令她想到夏日太朗照，清凉又不失温的海。她的心微微一动，手先于脑的反应，抱了他微弯的脊背。沉溺吧，她在心里默默想，让她在这温柔的海洋中，多沉溺一会儿。哪怕它注定会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