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汮很明白路彦现在的心，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孤魂野鬼了六年，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归宿，有了一个可以等的人。

    “早去早回。”卫汮说。

    这一个片段其实应该发生在更早以前，卫汮想。但现在，也不算太迟。

    把人送门后，卫汮也在院里站了会儿，雪已经彻底化了，了院原本的景，虽然在冬日，还是能看到一抹抹的绿。

    路彦当时应该是想着他妈和他爸每天都能看到令人愉悦的风景。但现在，最多也只剩一个人能看到。还有一个人已经永远看不见。

    想到这里，卫汮的神黯然了来。想象着这几日路彦的心，还有之前的六年。卫汮忽然有些忍不住想去找路彦。

    这么想着，卫汮就打了电话过去，对面很快接通了。

    “你在哪儿？”卫汮问。

    路彦：“还在路上，怎么了？”

    “回来接我，我想跟你一起去。”卫汮说。

    “好。”路彦想也没想直接应了来，然后才接着问：“外卖到了没有？”

    “没有。不饿。”卫汮言简意赅，他这会儿很想跟路彦在一起。

    “那你在家里等，院里冷，我上回来。”路彦说完就挂了电话掉。

    但卫汮没有回去屋里，反而还往了外面走，走到了通往小区门的大路，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卫汮心里是着急的，但是步没有加快，因为他怕跟路彦的车错过。

    “没再家里等就算了，怎么还跑了来。”路彦把温度又往上调了几度。

    “急着想见你。”卫汮说。

    路彦看向卫汮，这么直接的话路彦这些天里只有在那事的时候才听过，“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卫汮说，他不想说刚站在院里看着那些矮丛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他很可怜，不想他一个人在外面，至少他边还能有他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