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莹前几天寄来的，他看过很多遍。可每逢心绪不宁，他还是会拿来再看一遍。认真的从信上的容中找阿莹平日里的一一滴，看她是否平安喜乐。

    然而，他们就算撤走了又如何，冬天还是会卷土重来。他大亘国不是这些北夷之人的粮仓钱袋，不是任由他们来去自如的地方。

    就这样，输赢都有，两方是僵持了半年。

    他何尝不知阿莹是报喜不报忧，何尝不知她在京都担心自己。不止她，还有母后，还有皇兄，还有皇嫂。他们都在牵挂肚的等着他回去。

    思及刚来边关时，看到的尸横遍野，家家缟素，陈嘉赐的眸立时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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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快退兵了——”陈嘉赐低声说。

    开元后期，先帝力不济，朝政大分都是给他理。他则坐在一旁指意见。他现在再坐在这里，似乎还能回想起当初父皇温和而严厉的目光。

    一开始的确让他们得逞了。

    ，大亘已经稳定。这些北夷之人知没有胜利的指望，又抢掠无望，自然不会再在边关呆着。极有可能会撤走。

    北夷生活在大亘东北，那里是一片茫然无际的草原。他们放羊牧，几乎都是在背上大的。一个个都是天生的骑兵。他们夏放牧，冬天就开始衝击边关抢掠。这一次之所以天就衝击大亘，还是以为帝位接边关还不稳，想来占个大便宜。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然而他们大分都是骑兵，抢了就跑，若是去追，依靠大亘的骑兵，完全是妄想。

    京都，正德殿。

    这半年来，他早已见惯了生死。若说一开始，他听见那么多死伤还会微的变，现在已经能面不改了。

    一是怀念先帝，二来，他也习惯了。

    不过，在援兵到了之后，北夷倒没再占到什么便宜。

    再次结束了一拨短兵接，收兵回城。

    陈嘉赐稳坐府邸，听着边人的汇报。而后面不变的了，命人安排好死伤人员的抚恤以及后续安排问题。待送走人后，他静默半晌，忽的起，打开了边关舆图，仔细思量。

    可……他要让他们失望了。

    珍贵，是每一条命都很重要。廉价，是每天都会有人因为各各样的原因死去。

    看完后，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一行字上，甫自神。而后中歉意。

    心里定决心，陈嘉赐收起舆图，又坐了回去，一伸手，从袖摸了一封信。

    这是开元帝理前朝事的地方，茂和帝登基后也没想着换地方，依旧在这里。

    人命，在边关是最珍贵也是最廉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