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赵宇航—」我对着他的背影喊：「停一啦—」

    他也不回，甚至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我移动视线时，发现他手上提了两个桶。

    「赵宇航，你到底要去哪里啦！这不是往地室的方向啊？」

    一连拋了好几句话，赵宇航都选择失聪，我只好认命乖乖闭嘴跟着他的脚步。

    不得不说，实验室外的校园格外安静，安静到我开始胡思想，耳边突然回响起赵宇航跟我说过的那句话。

    他绝对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单纯。

    他牵着我走过好几个球场，穿过一排不知叫甚么名字的树，了育馆，走上楼梯，朝着上面掛着〝men〞的更衣室走去。

    「欸欸欸—这是男更衣室欸！」我拉住赵宇航，他抬看了一我手指的牌，一副「所以呢？」的表。

    不过仔细一想，我们一男一女，不男更衣室还是女更衣室都有奇怪吧……等等，不对吧？为甚么要更衣室啦！

    不等我抗议，赵宇航又拉着我往里走，随便挑了一间更衣室后，开门，把我甩去，关上门，还上了锁。

    「你……你嘛锁门？」

    「嗯？不锁吗？」也对，不锁门也有怪怪的。

    「不是啦！嘛来这里啊！」

    「女更衣室人太多。」

    我不是在问男女的问题啊！我是想问来更衣室嘛呀！

    赵宇航弯腰放手上的东西，一隻手抵住墙，另一隻手伸向我的耳后，我缩起脖，往后倾了一。

    「怕我跟张硕一样？」赵宇航停了动作。

    「没有。」我只是有影。

    他朝我走近一大步，把我的往前倾，靠在他的膛上，他越过我的肩膀，探察看我的颈后。

    「会痛吗？」我受到赵宇航温的手指轻轻压我的脖。

    我摇摇，鼻尖到他的呢大衣时，才发现我们两人的上半正贴在一起。

    「他还有对你甚么吗？」赵宇航拉开一段距离，盯着我左右端详。

    看着这样的他，我再次摇摇，却不自觉咬。

    周围的空气顿时安静来，刚才面对张硕时五味杂陈的绪，不知何时又悄悄回到我上，不知所措的我默默低。

    「哭吧，我在。」温柔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在我响起。

    貌似泪开关被打开了一样，话一说完，我所有恐惧、愤怒、失望、后悔、心痛……绪，都在那一瞬间涌底，凝成一滴泪，一抬，那颗晶莹剔透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落。

    「人都已经走远了才哭。」他修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角。

    「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明明失恋过那么多次都没有哭，现在却为了一个已经不喜的人而哭。」

    「但是听完他刚才说的话，我其实比他拒绝我时还要难过……」

    「他凭甚么认为已经被他伤过一次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再次喜上他，可以不计前嫌地再给他一次被他伤害的机会！难我曾经喜过他，就活该一辈都要等他吗！我又不是他养的狗！兴的时候逗一逗我，不兴的时候就把我远远拋开！」

    我听见自己逐渐嘶哑的声音回盪在整间更衣室，泪终于在这一刻宣告失守，两行泪失控地从眶汩汩，刚才和张硕对峙时的气势然无存，原来我只是在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