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

    年前的商场像不要钱一样，挤满了男女老少。母亲一边走一边抱怨：“跟你说早回来，你就不听，你看商场都要被买光了。”

    “怎么可能买光。”朱韵拎着大包小裹，从电梯间来，到达三层，淑女服饰。“这不还有好多呢嘛。”

    “有也是被人挑剩的。”母亲手里也有一堆包裹，“你在学校的衣服也不往回拿几件，现在什么都得重新买。”

    朱韵悄悄了个鬼脸。

    那天好赶，她回宿舍只来得及打包电脑和书籍，哪有力衣服。

    到一家品服饰屋，母亲挑选衣服，朱韵跟在后面，慢慢走神。

    今天……

    她低看表，中午了。

    他都准备好了么，去公司了么？

    朱韵早上就给李峋发过一条短信，可没有回復。她不敢贸然打电话，怕打扰他。

    好烦躁啊。

    “这件怎么样？”

    “丑。”

    “………”

    朱韵咳嗽两声，对目瞪呆的售货员解释说：“不是，我是说……好看的。”

    母亲说：“昨晚没休息好？怎么觉你不在状态啊。”

    朱韵摸摸鼻：“可能是赶路有累。”

    母亲表理解，对一旁的售货员说：“就知学习，看过年了我要不说还赖在学校。小姑娘家对打扮一都不上心。”

    售货员察言观，讚叹：“那多好啊，一看这位顾客就是好学生，气质特别突。”

    母亲将手里的裙递给朱韵：“去试一，这条很漂亮。”

    朱韵拎着裙去试衣间。冬日换衣服很麻烦，朱韵摘了镜，准备脱衣。刚脱一半，手机震了一。

    朱韵过了电一般，也顾不上脱衣服，衣卡在脖，腾一隻手去拿手机。

    果然是李峋的回復。

    “在路上，晚说。”

    晚是几？

    朱韵有一大堆想要问他的话，可总觉得现在时机不对，最后只发了两个字——

    “加油。”

    李峋没有回復她。

    朱韵换好衣服，垂着推开试衣间的门，售货员笑着看向她，正准备讚一番，但发现了致命的问题。

    “顾客，您衣服穿反了。”

    朱韵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