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仙女归来

    七月半，人间鬼节。

    没有风凛凛，只有一玉盘似的月，被白日的雨气笼着，模糊了廓，还是很，影影绰绰的，如梦似幻的。

    鬼门开，百鬼未临，他来了。

    哒、哒、哒、哒……

    脚步声不疾不徐，笼里的女人惊地坐起，瑟瑟发抖地往后缩。

    屋里没有开灯，窗帘敞着一条，银白的月漏来，把薄薄一缕光洒，落在冰凉的地板上，落在金的锁链上。

    咔哒。

    门被推开，风一脑来，带着微的气，还有他上的、男士香的味。

    走廊的光照了常年不见日的房间里，地上的女人抬起手，挡住睛，手腕的锁链被扯动，发刺耳的声响，她在指的微光里看他——她的丈夫。

    他有一副很漂亮的，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人，是七月半的鬼。

    “阿壤。”

    阿壤是她母亲为她取的名。

    他开了灯，紫的琉璃灯，金的笼折扎的光。她穿着黑的礼裙，缩在笼的角落里，目光惊惧，看他关上门，看他越走越近。

    “想我了吗？”

    他打开笼，蹲，抬起她惊慌失的脸。

    他说，我好你。

    她让他。

    别墅外面，有一棵年岁很大的梧桐树，树上乌鸦在叫，月亮在看，树虫在鸣，蚁在爬。来来往往的人目不斜视，争奇斗艳的开得肆意张狂。

    不多久，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屋外走廊里，女孩穿着公主裙，六七岁大，髮披着，耳边别了闪闪发亮的钻石发卡，月、走廊的灯、还有楼梯里的光汇在一起，因为明亮各不相同，把地面分割成明明暗暗的光斑，女孩提着丝的裙摆，在光斑上房，裙摆坠满了各宝石，红的、绿的、蓝的，把光晃了个透，一闪一闪。

    过了好久，女孩累了，靠到墙边，用脚踢地上的地毯。

    咔哒。

    门又开了。

    “领领。”

    女孩抬起脸，一双瞳透亮，她清脆地喊：“爸爸。”

    男人走过来，把她抱起。

    七月半，是她的生日，老一辈的人常说，鬼节生的孩会被百鬼诅咒。

    她才不信，她会诅咒百鬼。

    这时，月亮躲了柔的云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