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暗黑童谣

    在告别厅忙完后，回到办公室时，周才发现商领领的袖被刮破了，衣服布料上还有血迹，都已经了。

    “你手怎么了？”

    “手？”商领领抬起胳膊左右瞧。

    周赶握住她的左手，仔细查看：“里面衣服都浸红了，怎么这么多血？”

    她看到伤，秀眉蹙着：“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了。”

    周好不容易平息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肯定是刚刚那个宝妈推的。”想想就来气，“真是个偏见鬼。”

    谁说不是呢。

    多少人把晦气和不吉利当成了一传染病，而传染源就是她们这些从事殡仪行业的普通人。

    周起去拿医药箱：“我帮你理一。”

    商领领拉了凳乖乖坐：“谢谢周。”

    周家里有两隻“神兽”，都是男孩，一隻比一隻调，梦都想要个商领领这么乖的闺女，遗整容组那么多女孩，她最喜的就是商领领。

    这会儿周母大发，心疼得很：“不疼吗？都没发现自己受伤了。”

    商领领摇，双雾蒙蒙的样特别像受了委屈还要假装和勇敢、并且积极面对生活的乖乖女：“不疼，一都不疼。”

    瞧瞧，什么苦什么痛都自己咽。周更心疼了：“年纪轻轻逞什么能，疼就喊，别忍着。”

    商领领一垂，尾瞬间就红。

    她是真不疼，她伤到过神经，痛觉比正常人要迟钝得多。但这么些年，她悟了一个理：弱者总会被同，而者，往往会被嫉妒。尤其是女人，示弱若是用得好，会是绝杀。

    不到五，天就黑得厉害，是大雨将至的征兆，女厕里的光控灯都亮了。

    有人在隔间里打电话：“你不说月底有可能晋升吗？这关上就别请假了，省得惹你们老板不兴。”

    说话的不正是那位把遗整容师当成脏东西的妇人。

    “你二姨家那几个不也都没来，有什么不好的。”

    “我让你爸把小宝带回去了，他也是，脑被门挤了，小宝才多大他就敢带来这地方，今天差碰到不净的东西。”

    哒、哒。

    妇人突然安静来，细听，外面有声音，好像是跟鞋的声音。

    电话那问她办不办追悼会，问了两遍没得到回应，就大声叫了她一句。

    “啊？”隔间里的妇人回过神来。

    那边问她怎了。

    “没啥，应该是有人过来了，听到有声音。”她起，整理衣服，接着说，“不办追悼会，明天火化完就带回老家葬。”

    又问起了骨灰的事。

    “存骨灰堂多费钱，你舅他们几个也不乐意掏那个钱。”

    隔间外面，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金属在地上的声音。妇人想到这里是殡仪馆，顿时骨悚然，挂了电话，正要衝，外面突然响起了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