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等着一个未知的结果。

    外面鞭炮声劈里啪啦的，她凑近他耳边「你们男人好奇怪，又不是非得大富大贵才能过一辈。」

    裴川笑了笑，没说话。

    并不是需要大富大贵，只是对于他们来说，有时候多个筹码，才不至于那么卑微。单单养不活他家宝贝，还得要麵包。

    陈阿嬷死的事，对他的动也大。

    他低，在她耳边轻声说「别避了，生个宝宝，嗯？」

    贝瑶红着脸问「你喜小孩吗？」

    裴川说「不知。」

    「不知？」

    他没有过和小孩相的经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小孩不太容易喜他。今年过年，他给贝军发了个大红包，小孩彆扭地喊了声谢谢夫。

    裴家栋也有些怕他，裴川和小孩相本来就少，他自己是小孩的时候，都不擅和同龄人相，所以他是真的不知自己喜不喜。

    但是如果这个世上，有人与她有相似的眉，相近的血缘。看着心里肯定会不自禁温柔来。

    这一夜鹅大雪飘飞，他望着窗外飘飞的鹅大雪。

    裴川第一次希望她没有自己得，希望他不是她的全。这样即便有一天他先走了，还是有孩替他照顾她，她还能把分给其他人。听说母是胜过世间一切的。

    这样她依然会好好活着。

    不学陈阿嬷，在冰天雪地里死去。

    他吻吻她的发。

    然而裴川这一辈，已经泥足陷了。你若先走，我随后就来。

    年后再回学校，已经是来年的天了。

    贝瑶毕业的时候是光灿烂的六月份，彼时荷盛放，她穿着民国的学生小衫，撑着一把油纸伞，和室友一起拍摄毕业照片。

    校园里一张张青涩稚的脸，渐渐也有了成熟的棱角廓。

    秦冬妮靠近贝瑶，笑着说「有时候觉得看着你，就看见了的模样。」

    从青梅竹两小无猜，到现在耳鬓厮磨一如最初。

    走过千帆，远不及最初就捧在掌心就呵护的纯真。这些年秦冬妮遇见了很多人，可是分分合合，却茫然不知想要什么。

    所以是多难多难，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才能把心靠得这样近？

    裴川过来参加她毕业典礼的时候，特地穿了西装。

    他们平时工作是不用穿这样的衣服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