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扬义看向徐诺，言又止。

    茶在这时候沏好了，倒计时的沙漏完最后一粒沙，徐诺顺势倒一杯茶放到许扬义面前，「许经理先喝茶，吧！」

    茶倒茶杯时飘的香气充盈在空气中，彷彿夹带着气，让整个空间一温了起来。

    许扬义捧起杯小小地啜了一、又一，神和明显地放松了不少。

    徐诺见他那个样，和唐飞对视一，彼此互相勾了勾嘴角，放松警惕就是成功的一半。

    恰好这时候，两人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一声，一样的讯息，传送者是星泽，里写：「许扬义的女儿一个月前刚过世，她没等到匹的心脏，最后病死了。」

    两人一扫过容，心中五味杂陈。

    徐诺这才发现许扬义的发已半白，应该才五十多岁的人，却浑都透着佝僂的老态。

    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已逝妻留的唯一的孩，该有多悲痛。

    徐诺看到许扬义如今的样，这才发现心中的怒气已然消失无踪。

    人都是自私的，他会答应帮袁安，也只是想救女儿而已。

    过了半晌，徐诺突然说：「我本来以为我会愤恨，但现在却发现我好像可以理解。」他的语气缓慢而凝重、认真的神中写满了同受：「对于您的女儿，我很抱歉。」

    是的，他理解失去唯一的亲人的悲伤，所以如果换位思考，他也会相同的选择。

    唐飞心疼地了徐诺的手，将自己倒好的茶推给他。

    徐诺了声谢，轻轻拿起茶杯喝了一。

    许经理看着徐诺又何尝不是满怀歉意，他叹了气：「是我助紂为，最终报应回到我女儿的上。」

    许经理缓缓他迟迟等不到心脏、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绝望，可他不敢表现来，只能在夜人静时偷偷掉泪。

    没想到就在他要放弃时，黑市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有适合的心脏。

    对方传了一段影片给他看，鲜活的、活蹦的心脏，他隔着萤幕都能听到那一声声而有力的扑通、扑通动声。

    那个时候的他甚至忘记了要害怕，他只知，只要他回一个「好」字，对方的场就是从此眠于世。

    直接的生杀大权展开在他的面前，杀一个人来救自己的女儿，杀或不杀？

    他在走廊外痛哭失声，谁的命不是命呢？

    他的手机掉在地上，被闻声门的女儿给看见，她决不从，并声称寧愿死也不要靠这噁心的手段活着。

    那段时间他自己也一直被那颗心脏折磨着，几次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开不了。

    后来过没多久，女儿就过世了，他将那些钱全捐给资助心脏病儿童的机构，并带着女儿的骨灰回国，将她跟妻葬在一起。

    唐飞递了卫生纸给许扬义，不知该如何安他，最后只说了句：「请节哀。」

    两人静静地坐在他边，等他绪稍微稳定来后，唐飞才又再度开，「如果可以，请您帮助我们吧！也帮助那些曾遭冤屈的人申冤，以及避免未来的更多受害者。」

    「我这次回来也是想个了断，只是我以为会是袁安先找上我。」许扬义将拭过的卫生纸细细地摺叠好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