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自己最开始的计划，带少年参观完医学院的教学楼、实验楼，又有学校的一些标志地。最后盛珣要离开了，他还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纪念品递了过去。

    辛灿暗笑自己实在想太多。他看看时间，决定：“等你吊完这瓶糖，咱们就去吃饭吧。”

    思绪正动，病床上的少年忽而笑了一，很灿烂的样，叫他：“辛灿哥哥！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他安静，面前的少年却还在叽叽喳喳，说：“我想着中午有好吃的，所以早上就，”快速吐了一尖，“哥哥，我错啦。”

    少年更兴了，睛都弯起来，说：“谢谢哥哥。”

    但辛灿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少年双手扣在一起，很虔诚地看他：“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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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描述他此刻的心——像是一捧冰冷的雾气，浇在了他焦灼的心田上。说受到多大衝击，其实也不至于。但的确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冷了去，搞得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了。叫自己「哥哥」不是好事儿吗？前面那个别别扭扭、像是一句「哥哥」能让他咬到自己的盛珣，才不像自己去年在服务区认识的那个。

    「哥哥」。

    一个中午，加上后面的整个午，辛灿耳边一直徘徊着这个称呼。

    他没有清晰的念，仅仅是朦胧地觉得：可我就是喜那个不会好好叫「哥哥」的。

    辛灿被他这副模样逗笑。到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

    好像是没那么圆满，却生动有趣的生活。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叫法，就能平添许多笑容与乐。

    床上的小孩儿兴兴地「耶」了声。他看起来真的非常放松，眉之间没有一这个年纪本来会有的忧愁。

    ——话说回来，一个家不错、成绩不错，得好看又有礼貌的小孩，又能有什么忧愁的地方呢？

    是学校的文创产品。一个印了学校logo和名字的杯，给里面加就会浮现校园图景。在辛灿看来，其实有儿土。但早前他去文创商店买东西时，听说了他的目的，里面店员极力给他推荐了这个。

    辛灿眨了睛，前面的一切想法随着少年的话音消散，他简单：“这样可不行。”

    辛灿微微一愣。

    在少年的目光里，辛灿隐隐觉到了某变化的东西。但要让他仔细想究竟是什么变了，辛灿又有不明白。

    “辛灿哥哥。”

    盛珣看他。

辛灿扣手机，关切地靠近他：“醒了？盛小珣你行啊，是不是来之前没吃早饭？”

    辛灿：“……”

    少年：“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