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

    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没有《染者》，我还会和盛珣重逢吗？

    辛灿知答案。

    正因为写了《染者》，他才会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梳理自己对另一个世界的认知。又因为他写着李钺，又厌恶李钺，盛珣的形象在他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完善。

    如果没有这些，哪怕他依然会在永城通现的时候受到能量场的影响，一个关于自己年幼时经历的梦，梦境中的一切也一定不会那么清晰，带给他无比真实的心惊与后怕。

    更不会让他在见到倒在地上、被许多人围观的盛珣时当机立断，把人带回家里。

    那以后，以官方察觉异世病毒力量的速度，盛珣或许依然会被他们发现、被陶丁和顾明德找到，可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

    他不会知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更不会知曾经保护了自己的盛珣哥哥与自己其实那么接近。他只会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忙忙碌碌，有所成就，却毕竟缺失了更多。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不会知自己失去了什么。

    辛灿缓缓地、地吐了一气。

    对于世人来说，这或许是更好的未来。更安全，没有值得忧虑的地方，功成名就。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你拚命阻止，”辛灿自言自语，“但盛珣还是又找到我了。倒是胆大的，明知我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就和我……”

    他忍不住笑了声。

    笑声没有传递去。他已经「醒来」，缪型异却没有一步动作。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喝醉」那天，盛珣和自己看似荒唐的对话是有意义的！正是那些对话，让谬型异重伤，甚至没办法维持整个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