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楷气得想站起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欠呢？我这手真的间歇想揍你……”

    “九十多了。”林楷说，“我也不想什么辈分不辈分，从小到大叫惯了这个。”

    “哎哎哎，你坐着你坐着……”江昀很识相，上顺他的，“那个对你很好啊，那个岁数多大了？”

    江昀愣了一，突然觉得很好笑：“怎么又怪我了？”

    “他儿女儿一大堆，都在城里打工，少有人回去看她，有时候我空的话来得及我就会回去一趟。”林楷说。

    这是江昀一次从林楷的嘴里听到他认认真真讲起自己的家人。

    “有的时候我爸朝我撒气，他们去馆，我就去家蹭饭。”林楷说着突然狠狠拍了一自己的石墩，“我他们每天吃什么呢，反正我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饭菜！”

    他依然记得每年过年的时候大家凑一起吃团圆饭，老人家耳朵不好，也不知大家在说什么，听不见。

    “开学是开学，你校霸威名在外，谁知跟你相会不会莫名其妙被你揍一拳呢。”林楷撇了撇嘴，“谁知后来……”

    只能自顾自地小声说着自己那个年代的事，说自己小时候，说自己的孩小时候，说自己的孙小时候。

    “哎，”林楷拽着江昀到他旁边来，“你离我近儿，我他妈是会生吃了你吗？”

    “好歹我妈神正常的时候都是对我好的，给我好吃的菜，也让我去玩。”

    “后来法官把我判给我爸之后，我们就从老家搬到淞州市区了，跟我妈也断了联系，我爸也从来不提她，反正后来就淡了。”

……”

    歌厅门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估计是晚上集中时间散场了，经过他们的时候看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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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正等着林楷继续说去。

    即便没有人听，她也想假装闹。

    “那会儿我应该快要上幼儿园了吧……”他仰看着天空想了想，“一边是我妈，一边是我爸，两边都因为离婚不想要我，那段时间我爸跟她姘……也就是我后妈，夜夜去鬼混白天也不回来。”

    “不过对我最好的是老家一个，我爸妈刚离婚那会儿还是同居的时候，我妈有时候会回娘家，我爸就带着那个女人过去住，然后我就会跑到那个家去住。”

    “开学军训那会儿也不知是谁不给我碰。”江昀笑了笑，应他的要求走了过去。

    “谁知后来动手的一直是你。”江昀飞快地说。

    不过林楷说完这些之后也没有继续往讲，嫌弃地啧了一声：“我平时不会这么伤悲秋的，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