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她会吃的东西。

    ——但来都来了。

    愉悦地勾起角，她拢衣坐，拿起筷反过来在桌上抵平，便对这野菜跃跃试。

    “大人！”车夫急匆匆地跑到门外，与她拱手，“门外闹起来了，程大人传话来让您赶过去看看。”

    筷在离野菜半寸远的地方顿住，宁朝不满地抬：“待我用完膳再说。”

    还要再夹菜，车夫却急得直摇：“不成了，今日秦大人和华大人都不在，您再不过去，程大人危矣。”

    近在咫尺的东西，却始终吃不到。

    嘴角慢慢平直，宁朝放了筷起。

    门外不远的永定坊前已经围了两圈的人，锦衣官带，争执不休。

    “什么人证证俱在，张永安跟在御前多少年了，说获罪就获罪，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挟私报复！”大的中郎将横眉怒目，手里的鞭一指便险些打到对面的程又雪。

    程又雪侧避开，皱眉：“案已经审结，卷宗上也已经盖了天玺印，我凤翎阁问心无愧。”

    “既问心无愧，你又为何要拦我？”

    废话，淮乐公主每月只一日能回用膳，这些人就偏挑着日来捣，她哪能不拦。

    程又雪张言，赵郎将却不耐烦听了，鞭往地上一打，溅起三寸灰尘：“让开！”

    又重又响的声音，听着都骇人，程又雪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对面一看她这反应，当即更为嚣张：“哟，吓着了？”

    他走近两步，哼声：“就这胆量，当什么官啊，不如与我回去客？我定好生待你。”

    四周响起哄笑声，赵郎将也跟着笑起来，抬手就要揽她。

    一只手自后方而来，在他之前放上了程又雪的肩。

    一瞬，程又雪被揽得后退半步，有人错位而上，猛地一脚踹在赵郎将的。

    嘭——

    力大透骨，赵郎将毫无防备，不受控制地后缩，手脚跟着前伸，整个人腾空而起，脸上的调笑骤然变为错愕。

    慢滞的场景倏地加快，他像一团棉絮一样趴摔去，响之后，半丈之外灰尘漫天。

    “大人！”四周的人连忙围过去。

    程又雪惊讶抬，就见一人拂袖站在了她前。

    “哟。”她学着中郎将的语气笑，“飞去了？”

    赵郎将咳嗽几声拂开护卫，恼恨不已：“宁朝！”

    又是她！

    天大明，宁朝逆光站着，眉目如霜，讥诮。

    她往前慢迈两步，幽暗的影跟着一一爬上这人的脸。

    “怎么了？”和善地发问。

    赵郎将意识地想往后缩，侧发现自己后还跟着二十多个护卫呢，当即就捂着站了起来：“你我同为四品，你竟当街动手打人，未免欺人太甚！”

    说得也是。

    宁朝：“那要不你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