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突然横在了她面前。

    她一怔，低看去，就见那雪白的衣袖被人一一地挽了起来。

    “我想去。”江亦川手腕给她，脸苍白地。

    “……”

    刚刚才平息的心，倏地又重新飞起来。

    宁朝抿，面上什么表也没有，也没抬看他，也没绪。

    她只沉默了片刻，便冷声答：“如你所愿。”

    “宋，捆上他，带去。”

    “是。”

    兀自拂袖往里走，她走得很快，像是不想与后的人有什么沾惹，寻着最近的一间牢房便让人将他关去。

    那牢房就在江大旁边，江大一看见自家弟弟就乐：“你怎么也来啦？”

    江亦川结微动，隔着栅栏摸了摸他的脑袋：“母亲说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是你不放心我吧？”江大眨。

    江亦川没有多说，目光越过他看向旁边角落里的犯人。

    那人似乎已经受过审，满都是血，无人救治，上已经爬了些虫。

    瞳孔微缩，江亦川意识地摇。

    不行，江大比别人都弱，这么挨一顿来，丢命也不一定。

    他转去拽住路过的狱卒，试图解释：“我大哥神智都不清，又如何会与牢狱之事牵扯，烦请您——”

    狱卒皱眉打断他的话：“兄弟，我们只是负责看守的，你跟我们求有什么用？”

    微微一滞，江亦川松手，转看向不远的那影。

    宁朝气定神闲地坐在案桌之后，手里捧着一盏茶，正与边的女吏商量着什么。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懒看过来，尾麻木，神冷漠，仿佛两人素不相识。

    江亦川了拳。

    昨日刚闹翻，今日他大哥就了狱，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在挟私报复。

    的确，官是天上云，草民是地泥，她想怎么就可以怎么，不兴起来，动动手指就能名正言顺地让他大哥去死。所以真急起来，她和沈浮玉的作风就是并无二致。

    心里火起，江亦川扭开了。

    牢房幽暗，不知何传来了几声痛苦的喊叫，凄厉绵，听着就让人背脊发凉。

    江亦川气着气着，突然就觉得悲哀。

    愤怒有何用，记恨又有何用，现在想要大哥活命，他压就没有别的选择。不但不能斥她责她，甚至还要想，现在要如何才能让她肯帮他的忙。

    他盯着发黑的栅栏神。

    宁朝突然起离开了。

    待江亦川回过神来，不远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人影，她带着女吏走得很快，似乎换了地方审案。

    接着，隔的牢房就被打开，又有一个人被押了去。

    “不，我不去！”那人撕心裂肺地喊，“我不要被她审，放开我！放开！”

    恐惧从这人颤抖的尾音里溢来，慢慢地渗到了江大的周围。江大突然扁了嘴，隔着栅栏与他：“二弟，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