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怎么办呢，门突然就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

    江亦川哪知她这可恶的心思，只当宁大人是好脾气，还一直等着他先开。

    宁朝以为他会发火生气，但手再放来的时候，小大夫的脸上却只有无奈。

    江亦川看了看那单，又看了看她。

    ——都还没尝到人是什么销魂滋味，哪就能这么倒了。

    “这样呢？”他换了角度，放轻些力。

    愉悦地勾，宁朝摸了摸他手指上的玉环：“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不问还好，一问宁朝反而闷哼一声，不甚舒坦地皱起鼻尖：“怕是好不了了。”

就算了，竟然还用一盘馒把自己也送了病人之列。

    他试探着了一她背上没有破的地方：“里疼还是外疼？”

    她“唔”了一声，困惑地：“分不清，好像都疼。”

    于是他就更愧疚了，鼓足勇气开问：“您可好些了？”

    宁朝看得心里仿佛有羽在挠。

    她觉得很怜惜。

    朝眨了眨。

    “嗯~”察觉到他呼都了几分，宁朝眨眨，无赖似的，“又好像是外疼。”

    背上的伤开始结痂，她现在其实像极了一个带壳的王八，不能动也不能翻，再加上脾胃不调，整个人都非常不好受。

    “里来赏赐了！”许家喜上眉梢，“上有话，大人受伤不必亲接，已经让人都安放好了。”

    意料之中的事，宁朝并不惊喜，只问：“是刘公公送来的还是赵公公送来的？”

    “大人！大人！”许家直喊。

    ，宁朝：“劳您包两包银重谢刘公公，请他回复命，待我能得床了，必定立刻谢恩。”

    --

    “是！”

    “回大人，是刘公公。”

    宁朝看得微微神。

    “大人不喜这些东西？”他忍不住问。

    那单上金银珠宝都有，还有一方匾额。

    “你这人。”他低声，“除了戏我，还会什么？”

    旁的官员得御赐的恩赏，都是天喜地敲锣打鼓，恨不得叫路过的蚂蚁都知自己的荣耀。但这人得了赏赐，怎么看起来一反应也没有。

    那就完全是圣人的意思。

    许家将赏赐的名录放在她床边就兴兴地退了去。

    当真是担心极了她。

    门开风，满室旖旎被了个净。

    ——但怜惜着怜惜着就忍不住想再多看会儿。

    他手指一缩，苍白的脸上就抹开绯红，抿似想说什么话，但那眉心一蹙，反而更显孱弱好欺。

    “好像是里疼。”

    宁朝没好气地收回手：“怎么了？”

    从前戏，他都是恼得扭就走，而现在，这人不但没走，甚至还又伸手来继续试探她的伤。

    前这人时而皱眉时而舒气，就为该怎么与她致歉这小事，已经纠结犹豫了半个时辰有余。指节蜷缩得发白，上也无意识地咬了好几印。

    想什么吧，不允许。但这都不什么吧，也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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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张病榻摆在一起，他羞得都抬不起来。

    但她奇地不觉得烦躁和恼怒。

    心里一沉，江亦川拂袖在她榻边坐，颔绷：“这边也是里疼？”

    江亦川站了起来，几乎是逃也似地跑去开门。

    墨发垂坠，青纱松挽，宽大的白袍堆叠在他上，只一截消瘦的手腕，小大夫半垂着脖颈，侧脸仿若静湖里削山立的倒影。

    “……”手收回去，江亦川了自己的眉心。

    这话她没说来，江亦川却莫名就听到了弦外之音。

    “这是从何说起？”小大夫的眉皱了起来，不放心地起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