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跨东院的门槛，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皱眉看着四周的坛，江亦川嘴角抿平，“我的药材呢？”

    宁朝笑：“你走后无人看顾，都没养活。若白更喜，我便让人铲了重了。”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拧了一，他低声，“我不喜。”

    “嗯，等这些也死了，就再让人铲一遍。”

    就这般云淡风轻？

    江亦川觉得不舒坦，可路是他自己选的，也没法再说什么。

    他压着脾气走了自己的屋。

    没过片刻。

    “我放在这里的药经呢？”他眉又皱了起来。

    “许是在那边的书桌。”

    “你拿我抄的药经垫桌脚？”他声音扬了起来。

    宁朝还没回答，许家先上来打圆场：“不是大人，是齐郎君，他说这桌有些晃了，便随手了本东西来垫。”

    江亦川都起伏了一。

    他接着去看桌上，自己一直保存得极好的狼毫笔，竟也被用得陈旧了几分。

    察觉到他里的怒火，许家连忙又解释：“齐郎君善书画，他来得急，府上一时没去采买新的文房四宝。”

    “你也就看着他用？”他转看向宁朝。

    朝正倚在榻边看着窗外的夏神，冷不防听这么句话，她回眸，满不解：“一支笔而已，你若喜新的，我再让人去买就是。”

    气血上涌，他着那笔大步走到她跟前：“这对你来说，只是一支笔而已？”

    是谁当初兴冲冲地拿笔来赠他？是谁沮丧地在车里说秦舒买了有用怎么她买了就没有用？

    宁朝将目光从狼毫笔上抬起来，落到了他的脸上。

    “江大夫。”她，“你当初走的时候既然都没有带上它，那它就的确只是一支笔而已。”

    一气哽在咙里，江亦川闭了闭。

    理亏，他理亏。

    算了。

    重重地吐了气，他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发现不止文房四宝药经医书，就连他屏风摆放的方位都已经换了。

    这领地被人侵占据的觉真是让他从发丝暴躁到了指尖。

    但江亦川是不会发怒的，宁朝也不喜李景乾那盛气凌人的样。

    拳又松开，他坐回她对面，克制而隐忍地：“我可以将这里恢复原样吗。”

    宁朝抬看他，但目光又似透过他在看别人。

    “好。”她敷衍地答。

    “……”忍无可忍。

    他骤然起，撑着矮几欺到她跟前，颔弧线微微上扬：“大人又把我当成了谁？”

    净的指节在她耳旁虚拢，他神温柔，底却有些冷戾：“我在你里，就不能只是我自己吗？”

    宁朝眸动了动。

    面前这人脸苍白，却很有血，自仰看她，似卑微承应，又似倨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