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想这可能是因为中间人传递不当造成的误会，可若往坏想，那就是有人蓄意作梗。

    与胡山一样，萧北望的祖祖辈辈也都是死在战场上的，胡山心有国恨，萧北望自然也有。

    几条线画完，宁朝皱眉问：“北漠郡主的份，是被谁发现的？”

    “沈裕安之言听起来很是合乎理，但是这一我觉得不对。”他，“因为萧北望也是明村的人。”

    宁朝抬看他，两人对视之后，都皱起了眉。

    宁朝抬看着前墓碑上的名字，突然福至心灵：“六月廿八那日，你来这里有没有遇见淮乐殿？”

    当时她为其写罪状，的确是因为揣了圣人的心思，但萧北望此人横行上京、欺压良民、侵占田庄，短短一月上就担了二十多条无辜人命——这些也都是不争的事实。

    半个多时辰后，他将她放在了一坟冢前。

    会不会有一可能……

    宁朝愕然地看着那墓碑，终于明白了过来。

    六月廿八是萧北望的忌日，那天他大张旗鼓地上山祭祀，没有及时问询圣人遇刺之事。

    武功到能越过守卫墙、又在后来凯旋回朝，听来也的确像是萧大将军。只是，北漠郡主是哪儿来的？殿只说他带了个有的女，想娶为正妻。

 可如今这人稳稳当当地背着她，分明是双臂有力，盘极稳。

    他也许会看上一个普通农女，也许会慕同行的女将军，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沉迷于一个北漠郡主，甚至还为她与朝廷对立。

    她不由地眯，而后又抓着他的肩狠狠晃了晃。

    宁朝拢着裙角蹲来，在地上写了三个代称。一个代圣人，一个代殿，还有一个代萧北望。

    “吏真要查，就得去北漠，亦或者从边关打听消息。”

    “是。”江亦川，“但我派人查过，除了他在说，旁的不见任何证据。”

    他呼有些沉，缓了片刻之后才轻声：“前些日我有缘遇见了沈大学士。”

    那自己岂不是手刃了殿的心上人？

    她轻哼：“沈裕安，先前不是还有人拿他来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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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说话，只捡了树枝在中间比划，但江亦川站在旁侧，竟是看懂了。

    碰巧的是，淮乐殿也在那天消失了，连公主府的人都找不到她。

    “好。”他当真应，踩着石阶一步步地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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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圣人是想杀儆猴，才拿他来给武将们立规矩。但这怎么又冒个北漠郡主来？

    “淮乐殿心宽广，就算姻缘难成，也不会这般去污蔑一个有功之臣，这个设想也不成。”

    “沈裕安说是吏查。”

    ——还真会。

    淮乐殿曾经的心上人，是萧北望？

    “萧将军我了解不多，但他在军营里的时候并不沉迷女。”

    宁朝故作不知：“带我来这儿什么？”

    山路崎岖，他背上逐渐有了气，她倚着他，隔着两层衣料都能觉到他背上绷的。

    朝听得一愣，脑海里七零八碎的消息突然就开始飞卷拼凑。

    北漠郡主？

    她抬看向对面这人：“北漠郡主之事，是沈裕安说的？”

    “因为据我当时所知的东西来看，大人的确有诬陷萧将军之嫌。”他垂，“但沈裕安说，是萧将军先将一个北漠郡主带回上京，不肯舍弃，所以才有了后的忤逆之举。”

    所以当时其实是殿亲自去徐州，把人绑了回来？

    包括北漠，似乎也没有任何有关的风声。

    江亦川抬，略带困惑地问：“你怎么知？”

    宁朝知他想去哪里，那地方即使是晴天路也不好走，更别说上还背一个人。但他没有反悔也没有停，只低声：“抓些。”

    江亦川好笑地摇，合地脚踉跄了半步：“大人想自己来走？”

    “两年前我打过天河山之后就驻守在了北漠边境，不曾听过任何风声。”

    “不。”她哼，“有人先前自己说的，要背我上去。”

    后来萧北望因公事回去了徐州，殿恰就是在那段时日里生了场病不见任何人，病好之时，萧北望已经被推上了断台。

    “圣人原先很重萧大将军，也不曾因他功就忌惮，你这个设想应该是不成的。”

    想起淮乐殿提起这事时的平静和坦然，朝觉得万分佩服又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