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钱的村民们把建筑成本压缩到极致。不需要钢，完全是砖块和泥灰的堆砌。楼层也一再，三层只是基础。再往上，四五六，胆大的甚至敢盖七八（和谐）九。反正这危楼加盖来本不是居住需要，纯粹只是为了在将来拆迁的时候增加增加面积，把既成事实的废品变成钞票。

    上级门达了严格监令：各辖区相关门在城中村外围设卡，严查车辆，不准砂石泥等建筑材料。

    再后来，拆迁补偿标准变成了“城中村四层以上建筑面积不计补偿”，这才从源上真正堵住了这房屋加盖狂。

    城中村的村民早已不再地，很多人以租房屋为生。一幢四层小楼，一、二层自住，三层四层用砖墙开，分成十几个面积六平米左右的小房间，以每月几百块的价钱租去。

    需求者很多：学生、打工者、无业人员、小生意人……

    虽然派所和街办事一再要求租对租住人员信息行报备，可主动报备的人寥寥无几。村民都嫌麻烦，租房只为了收钱。在他们看来，所谓报备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找事，何必呢？

    行政命令早在两天前就由街办事发给关村委会。村和支书把纸质通知发给了村民。这几天家里都得留人，合辖区派所的同志上门查。

    张建国带着虎平涛和吴永翰挨家挨登记，查相关的租住人信息。这项工作其实很简单，只要对照租住人的份证信息并现场登记就行。

    耳原路派所有五十多个在编民警，张建国、李兆军和王浩坤编为第四组，加上他们各自带着的辅警，总共九个人。

    街办事和社区给予了大力支援。综合执法大队在村要设卡，社区人员跟随民警调查，记录相关信息。一个上午过去了，张建国看着虎平涛和吴永翰工作上手很快，程也很简单，就让他们各自带着一个社区人员，连同自己在，分为三个小组分行，提工作效率。

    第十节 怀疑

    分给虎平涛搭伙的社区工作人员叫王志铭，是个胖乎乎的年轻人，脸上随时都挂着笑。

    严格来说，查外来人信息这项工作其实是街办事负责，由他们清并整理资料，然后提给辖区派所。但今年是第一次，双方也就合作行，张建国等人的中、晚餐由社区提供，多加了一些盒饭。

    关村面积很大。社区五就送来了晚餐盒饭，虎平涛与王志铭很快吃完了各自那份，继续调查。

    三百一十七号主是个泼辣的婆娘。村民晚饭时间大多为六，甚至更晚。虽然村委会早已发通知，可她对这两个上门打断自己吃饭的年轻人仍是心存不满。

    “都是些租房的人，有什么好查的？”这女的平时在村里名响亮，吵架从未输过。上午在村委会集中的时候，虎平涛就听村支书专门提过她的名字和门牌号，记忆犹新。